江辰燁明顯是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

嘴唇微微抿著，似笑非笑的。

“辰燁。”

江淮森的聲音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回頭，看見江淮森朝他招了下手。

轉頭朝溫瀠看，“我過去下。”

晚上七點多，別墅里的人走了大半，剩下一些坐在沙發上，正在跟江東聊著天。

跟著江淮森進了一層休息室。

“坐下，有事跟你說？”

江辰燁怔了下，“又是陸醫生的事？不是跟你說......”

“不是，你坐下。”江淮森給他倒了杯茶，推過去。

江辰燁在他對面坐下來。

見他遲遲不說話。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有我走了。”

江淮森抿了口茶，茶杯放到桌面上，手指兀自轉著茶杯。

過了會，終于開口。

“她回來了。”

江辰燁微微蹙眉，“誰回來了。”

江淮森抬眸，“媽回來了。”

聽到“媽”這個字。

江辰燁怔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她知道，江淮森口中的“媽”是指凌瑾。

他早就知道，這么多年，他們一直聯系。

江淮森跟自己不一樣。

他不恨凌瑾。

他沒有親眼看見她出軌。

凌瑾離開那年，他已經16歲。

他沒有被毀掉的童年。

他不知道半夜被噩夢驚醒是什么感覺。

他沒有經歷過那種嫉妒厭惡帶來的窒息感。

在凌瑾這件事情上，他們從來不是同路人。

見江辰燁臉色沉得可怕。

江淮森解釋，“是她先聯系的我，就前幾天，我們見了一面，她這次是回國探親的......”

他打斷，哼了聲，“我知道這么多年你們一直有聯系，甚至之前你去美國，你們還在那邊見過面吧。”

“辰燁......”

“這個媽要認你認，我沒媽。”

江辰燁剛要起身，就被江淮森拉住手臂，“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

他稍頓了頓，嘆口氣，“我知道你一直沒原諒她，但事情畢竟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不管怎么說，他生的你，他是你親媽......”

“所以呢，她讓你來干嘛，當說客？”

“她說想見你一面......”

“江淮森，你他媽到底想干嘛？”

江辰燁情緒激動，聲音也很大，這句話就從茶室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客廳里。

空氣一時間凝固住了。

所有人都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江語安也是腳步一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活了將近二十年，第一次聽江辰燁爆粗口。

還是對在外面說一不二的江淮森。

江淮森喊了句，“江辰燁......”

他打斷，“再跟我說一次去跟她見面，你就不是我哥。”

話落，起身往外走，茶室的門被他“砰”一聲關上。

聲音巨響。

客廳里的七八個人齊齊朝他看過去。

包括正站在廚房島臺處，跟柳姨母一起插花的溫瀠。

她正愣著神，就看見朝自己走過來的江辰燁。

面色沉的可怕，明顯是憋著一股氣，還沒發泄完的樣子。

他就這樣邁著大步，朝溫瀠走過去。

待走近時，什么話也沒說，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拉起她的手腕。

徑直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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