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解又像一團迷霧,在眼眸深處不斷翻涌。那眼神好似化作了實質的利箭,直直地刺向陳淵,仿佛在厲聲質問:這個一向被自己看重的人,究竟為何要做出如此讓人匪夷所思、詭異莫名的舉動?緊接著,宋老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而后他扯著嗓子,聲若洪鐘般大聲吼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不斷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這些年,我對你是何等的器重!但凡有重要事務,哪次不是第一個想到你?資源分配,我又何時虧待過你?你……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吧?”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里竟隱隱帶上了一絲顫抖,像是害怕聽到那個可怕的答案。陳淵冷冷地站在那里,身姿筆挺,猶如一座沒有感情的雕塑。他迎著宋老那滿含怒火與質疑的目光,眼神平靜得有些可怕,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更不見半分愧疚之色。就這么沉默了數秒后,他突然仰頭,嘴巴大張,爆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尖銳而刺耳,在房間里肆意穿梭,讓人毛骨悚然。他的笑聲里,滿滿的都是嘲弄與不屑,此刻的宋老,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個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而曾經讓無數人敬畏的洪門,也仿佛只是一堆一文不值的破銅爛鐵。陳淵一邊狂笑著,一邊向前踏出幾步,與宋老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爍著寒光,用帶著幾分譏諷的語調說道:“器重?哼,你還好意思說這話?”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在空中隨意地揮了揮,仿佛要將“器重”這兩個字像灰塵一樣揮去。“這些年,我給你提了多少建議?哪一條不是為了洪門的發展?我苦口婆心地讓你回港島,那里根基深厚,人脈廣泛,是我們洪門東山再起的絕佳之地。可你呢?聽進去了嗎?你不僅不聽,還非要留在這里,像個盯梢的密探一樣盯著我。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是不是?你所謂的器重,不過是把我當成一個聽話的工具罷了!”陳淵越說越激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微微抽搐。“我早就受夠了!在這個破地方,處處受限,事事不順。我空有一身抱負,卻被你這樣的人處處掣肘!所以,一切都毀滅吧!什么狗屁洪門,在我看來,什么都不是!它束縛了我這么多年,如今,我要親手打破這枷鎖!”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是在聲嘶力竭地咆哮。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雙眼也因為過度憤怒而布滿了血絲,仿佛要將心中積壓多年的怨恨一口氣全部宣泄出來。那瘋狂的模樣,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洪門眾弟子們聽到這話,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備受宋老器重的陳淵,竟然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宋老更是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迷茫,仿佛被最信任的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自己一直視為心腹的人,竟然如此背叛自己和洪門。“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待你不薄啊!”宋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顫抖里滿是被背叛后的傷心與絕望,似乎已經被陳淵的話傷透了心。陳淵狂笑道:“不好意思,我早就不是洪門的人了。”說完之后,他轉頭看向其他幾個話事人。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那笑容猶如惡魔一般,讓人膽戰心驚。他說道:“至于你們,呵呵,在我眼里,也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都什么年代了,還搞什么門派,簡直是食古不化。既然如此,你們都消失吧!哈哈哈哈。”那些人聽到這話,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恐懼,可面對如此瘋狂的陳淵,他們卻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周逸清憤怒地吼道:“你們到底做了什么?”他們已經隱隱感覺到,事情似乎正在朝著一個極其糟糕、無法挽回的方向發展,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將他們拖向無盡的深淵。臺上的陳二柱也是眉頭緊蹙,一臉冷意。他的心中已經預感到了不妙。陳淵跟馬烈風兩人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仿佛兩個陰謀得逞的小人。他們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壓抑的場館內顯得格外刺耳。然后,馬烈風得意洋洋地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做了一個交易,把你們都賣了個好價錢。”陳淵接著笑道:“就是,你們根本不知道,為了挑起這場爭斗,我們費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才成功了,沒想到,被這個混蛋攪和了。”說著,他惡狠狠地看向臺上的陳二柱,眼中滿是痛恨,仿佛陳二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要不是他的話,今天你們至少死傷大半,到時候事情就容易多了。不過沒關系,就算有這小子在,你們今天也都得死,無非就是多浪費一些子彈罷了,哈哈哈。”聽到“子彈”這個詞,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向他們招手。周逸清等人厲聲質問:“發生了什么,他們要干什么?”但陳淵和馬烈風兩人只是冷笑,那冷笑中充滿了惡意,并不回答他們的問題,仿佛在看著一群即將被宰殺的羔羊。正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般震得眾人耳膜生疼。場館大門再次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暴力砸開,那巨大的沖擊力使得大門重重地撞在墻上,發出沉悶而又駭人的聲響。眾人大吃一驚,紛紛轉頭去看。只見上百人荷槍實彈地沖了進來,他們步伐整齊,動作迅速而又熟練,眨眼間就將眾人團團包圍。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