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鄭主任做主?他能怎么做主?”
    梁洪芳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也走動過一些關系。
    她承認,市國資委主任的權力很大,但問題是,她白紙黑字簽了對賭協議,就算請動了鄭元吉,鄭元吉又能如何?
    “鄭主任能做的事可多了。”
    “可以通過商業手段,給某些人施壓。”
    “也可以聯系法院,讓法官給出有利于你的判決。”
    王培基頓了頓,又對梁洪芳說道:“而且,你這件事本身還有一個疑點,如果這個疑點能夠坐實,翻盤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什么疑點?”
    梁洪芳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聯系到的投資商,和你那個繼子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他們是一伙的,那就是標準的商業欺詐了,完全可以報案,讓公安局依照詐騙罪調查他們。”
    王培基說道。
    “真的嗎?”
    “那我抓緊時間到公安局報案。”
    梁洪芳看到了翻盤的希望,當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自己去公安局報案,無憑無據,人家根本就不會立案,更不可能幫著你去調查。”
    王培基又給梁洪芳潑了一盆冷水。
    梁洪芳一下就蔫了。
    王培基迅即補充道:“除非有人跟公安局打聲招呼,特事特辦,據我所知,鄭主任跟市公安局的領導,關系很好。”
    “那能不能求鄭主任,幫忙打聲招呼?”
    梁洪芳拽住王培基的胳膊,央求道。
    “能肯定是能,但這年頭,找領導辦事,不能空著手吧?”
    王培基對梁洪芳說道。
    “確實不能空著手,可是,可是我現在手頭上不富裕。”
    梁洪芳紅著臉,說道。
    她不是不富裕,是窮,一條煙,一瓶酒都拿不出來。
    “我現在也比較難,你賣了百祥酒廠的股份,另一個股東也把百祥酒廠的股份賣了,我已經被踢出局了,百祥酒廠賬上的幾百萬,我一分都動不了。”
    王培基順勢說出自己的事。
    “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梁洪芳一臉歉意。
    她單純就是看中了兩百萬的轉讓費,根本沒想到,此舉會讓王培基失去對百祥酒廠的控制權。
    “其實,我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鄭主任那邊。”
    “你知道現在百祥酒廠落到誰手里了嗎?”
    王培基以問題引導梁洪芳。
    “誰?”
    梁洪芳問道。
    “潘建國。”
    王培基回答道。
    “潘建國……”
    梁洪芳迅速搜索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關于潘建國的記憶,“青山酒廠,你手底下的技術員?”
    “對。”
    “就是他。”
    王培基停了一下,開始顛倒黑白,“當初,他和幾個人聯合,以次充好,賺差價,被查出來送進了監獄,出來后,就開始瘋狂舉報鄭主任,誣陷鄭主任貪污受賄,鄭主任被他害得差點兒丟了官。”
    “那真是太可惡了。”
    不了解內情的梁洪芳評價道。
    “確實可惡。”
    “如今,那個潘建國不知怎么的,攀上了瀾滄縣王寨鄉的鄉長宋思銘,在宋思銘的幫-->>助下,拿下了當初青山酒廠的青山醇商標,然后,就想用著青山醇的商標,繼續做以次充好的事。”
    “現在,那些劣勢酒,就要在百祥酒廠生產。”
    “知道這件事后,鄭主任都快氣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