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急忙檢查大寶有沒有傷到哪兒,看到大寶手臂上被他們按壓的淤青了一大片也很生氣。
“你們做哥哥的怎么能欺負弟弟?”
縱使裴母沒脾氣,看到自家孫子被兩個大孩子壓著打,心里也忍不了。
張翠娥、關珍珍沖進來把兄弟倆護到身邊。
“是不是有啥誤會,我這倆兒子一向很懂事的,從沒見他們和村里的孩子打過架。”
張翠娥也順著關珍珍的話說:“許是兄弟幾個玩摔跤游戲呢,村里的孩子都喜歡在土坑里這么玩。”
鹿桑榆不悅道:“大寶被他們騎在身下,手臂都被他們按青了一大片,這像是孩子玩鬧嗎?”
張翠娥故作數落兩個孫子,一個人身上象征性拍打了一下。
“你們進了城可不能再像鄉下那么虎了,弟弟年紀還小可受不住你們這么鬧騰!”
虎子、大壯知道這是別人家,當著大人的面都變得老實很多。
鹿桑榆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玩具,大概猜到是因為什么鬧起來了。
“大寶,這些玩具怎么丟的到處都是?”
“是他們亂丟的,他們還把我的樂高和飛機給拆壞了。”大寶義憤填膺地用手指著那兄弟倆。
裴母一臉心疼:“這些玩具都是他爸花了不少錢給孩子買的。”
關珍珍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她們婆媳倆一唱一和的,不就是瞧不起他們鄉下來的沒見過好東西嗎?
“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他們哪里懂這些,就是覺得弟弟玩具多,想和弟弟一起玩。再說了,當年如果不是我公爹一個人干三個人的公分供養二叔上學,你們一家也沒機會長期待在首都,寒舟更不可能進部隊里了,可憐公爹年輕時候操勞過度,現在落的一身病痛,還要長期吃藥才行。”
張翠娥跟著抹眼淚:“珍珍,別說了,你嬸子他們記得你爹的好。”
裴母頓時變成了啞巴,這么多年了,只要兩家人聚到一起,大房一家就會提起當年的事情。
寒舟爸去世前一直交代寒舟要多照顧他大伯,這些年寒舟也的確盡孝了,可這欠下的恩情債似乎沒有還完的時候了。
鹿桑榆可不管這些:“我也常常聽寒舟提起過這事兒,當初要不是大伯供我爸上學,他也來不到京市,所以從我爸工作開始到他去世之前,每隔三個月就給大伯寄一筆錢回去,他去世后寒舟接了他的擔子也從未落下,都幾十年過去了,當年借大伯的錢早就應該還了百倍不止了吧?”
站在門外的裴大山頓時火冒三丈沖了進來。
“我們兄弟的感情是能拿錢來衡量的嗎?”
“他大伯,桑榆不是那個意思!”裴母試圖幫鹿桑榆解釋,卻被鹿桑榆攔下。
“大伯和我爸的感情的確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那我想問問你們,這些年但凡寒舟有一點做得讓你們不滿意的,你們就會拿資助我爸上學來說事,這算不算挾恩圖報?”
裴大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一片鐵青。
“你一個晚輩竟然敢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
鹿桑榆冷笑:“這里是我家,在我家就要守我家的規矩!您年紀大是長輩,我也說不著您,但麻煩您看好自己的孫子,我家孩子也不是被人隨意欺負就能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