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無術又如何?鄭家主母是溫貴妃的表姐,誰不知道如今溫貴妃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你嫁去鄭家,將來替你兄弟謀個好差事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說到底,母親不過是將她當做交易的籌碼,用來換取她兄弟江云州的前程,她是一顆棋子,而她的母親則是執棋人。
“江云州有多少斤兩母親心里清楚,憑什么要我做他的墊腳石?”
江云宓只怪自己是個女兒身,若她是個男兒郎,定然比她這蠢貨弟弟做的出彩。
何鳳芝滿眼不耐煩地看著她,語氣凌厲:“這門親事容不得你不答應!你若是不滿,大可以了結了我這個做母親的性命!”
雖然江云宓薄情冷淡,但是弒母這種事,她是做不出來的。
何鳳芝的蠻橫壓地江云宓喘不過氣,她懶得與她再做口舌之辯,生著悶氣跑出房間,婢女荷香跟著追了出來。
秋風瑟瑟吹落了枯黃的樹葉,江云宓只覺得自己心頭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
荷香不敢出聲,只能默默跟在江云宓身后。
主仆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過蜿蜒曲折地長廊。池塘中的荷葉早已凋零,幾只錦鯉躍出水面,原本平靜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我就像這魚兒,拼盡全力也逃不過這半畝池塘。”
江云宓幽幽嘆息,她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囚徒,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這令她窒息的枷鎖。
荷香這才輕聲開口道:“小姐,我聽說那鄭小公爺為了娶你為正妻,不顧顏面當眾跪下求他爹娘,小姐若是嫁去國公府,他一定不會薄待你。”
“夫人偏寵云州公子,小姐也要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
荷香的話說到了江云宓的心坎上,其實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她若是有選擇,寧愿不要生在這定北侯府,哪怕做個山野村夫的女兒,應該也會比現在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