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蟬搖搖頭:“算了,就當烏利特大義滅親吧。能夠殺死奧瑟斯,我的目的就已經達成。如果顧秘書長說證據是我給出來的,反而太惹人注目。”
“說的也是。滅了奧瑟斯,然后又給烏利特背書戴高帽,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顧秘書長是個懂得平衡的。”
“哎,命令烏利特殺了他弟,還要讓眾人鼓掌……”
“或許,這就叫殺人誅心吧。”
胡蟬望向顧威揚的目光滿是忌憚:“是,不僅誅了烏利特的心,也誅了我的心。”
出乎自己意料,奧瑟斯的死亡,胡蟬竟然沒有一絲興奮,只有惶惶畏懼。
直到現在,胡蟬的心還在噗通直跳。
他低下了頭。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感覺不論是奧瑟斯爆頭,還是自己爆頭,都在顧秘書長的一念之間。
殺奧瑟斯的是烏利特,那么殺自己的會是誰?
肯定不會是俞護法,也不會是秦總。
想到這里,胡蟬原本顫抖的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揚。
不是他們兩人就足夠了。
自己這個澤世教圣子,還有兩個完全信得過的人,比奧瑟斯強得多。
“哎,什么時候我才能有這種萬事盡在掌控之中的能力。”秦思洋的口吻略帶羨慕,打斷了胡蟬的沉思。
“秦總,未來是你的。”
秦思洋對于這句話并不感冒。
今天死的是奧瑟斯,明天死的未必不能是秦思洋。
于是笑了笑:“能活到未來再說吧。”
“也對。”
目光又瞥見了觀眾席上的一灘血跡,以及坐在血跡當中的烏利特,秦思洋直覺渾身一股寒意。
“胡蟬,你說顧秘書長跟烏利特講了什么話,讓他居然動手殺了自己的親弟?”
“不知道,別問我,我可根本想不到這個主意。”胡蟬瞟了眼血腥的觀眾席,恰逢烏利特兇狠地瞪著自己,便又迅速挪開了視線。
此刻的烏利特,終于從激憤之中稍稍緩和過來。面色不再發紅,而是帶著一股慘白,這慘白在臉上暗紅血跡的襯托下毫無生機,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具尸體。
他不敢去看身旁的奧瑟斯的尸體,也不敢去想殺死奧瑟斯這件事,甚至不敢想起奧瑟斯這個名字。
他的大腦已經停止思考,完完全全被三句話占據。
這三句話如同魔音一般,不斷在腦海中重放。
剛剛,顧威揚要求烏利特單獨接電話。等烏利特打開對話屏蔽后,緩緩道:
“胡蟬指認奧瑟斯是繆斯,提交的證據已經全部證實。”
“希望你我齊心協力,體面處理好這件事,給安全區一個交代。”
“你覺得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