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誰？我和你可沒仇啊！”

這一刻，身負重傷、瀕臨死亡的莫非羽，徹底慌了神，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驚恐地發現，眼前這位看似俊逸非凡的青年，周身仿佛籠罩在一層深不可測的迷霧之中，其真實實力和來歷，遠超他的想象極限。

“沒仇？要怪只怪你和韓泣走的太近，我先殺你，再殺韓泣！”

裴嫣然單手提著那柄滴血不沾的冥皇重劍，步履沉穩，步步逼近，如同死神在丈量距離。

他微微垂眸，俯視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莫非羽，聲音平靜得可怕：“至于我的身份……你，應該無從知曉。”

“你……”莫非羽心中愈發困惑，強提一口氣，正欲追問。

卻聽裴嫣然冷冷地、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如同冰珠砸落玉盤：

“荒洲，裴族古地，圣女……裴嫣然……”

這幾個字眼如同燒紅的烙鐵，一個個狠狠鉆入莫非羽的耳中。

他的眼瞳在聽到第一個詞時便已急劇收縮，失聲驚呼，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調：“昔日的……八大古族？！圣女？！你……你不是男的嗎？！”

無數巨大的疑問如同驚濤駭浪般沖入他混亂的腦海，他的面容因極致的恐懼與驚悚而扭曲到了極點，五官幾乎移位。

直至此刻，生命的最后一息，他仍無法相信，也無法理解，眼前這個輕易將他碾碎、擁有著男子般俊朗外表的青年，其真實身份，竟然會是那早已消失在歷史塵埃中的恐怖勢力——八大古族之一的……圣女！

作為仙古遺跡的隱世劍宗，莫非羽自然知道所謂的八大古族，是何等恐怖！

“韓泣那家伙，是怎么惹到這么一尊兇神的？”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羽感覺畢生認知被徹底顛覆，他猛地抬頭，雙目空洞，一絲光彩也無。

“你沒資格知道。”

裴嫣然的聲音冷冽如數九寒冰，字字淬著寒意，瞬間將莫非羽眼中最后的光亮徹底淹沒。

巨大的劍影宛如崩塌的山岳轟然壓下，攜碎滅萬物之勢，剎那間吞噬了他那寫滿絕望的最后眼神，隨即毫無遲滯地轟擊在其身軀之上。

伴隨一聲沉悶如擂地鼓的爆響，莫非羽整個人驟然爆裂，血肉骨骼頃刻化為齏粉，未留絲毫殘跡，連帶著身下地面都微微下陷，浮塵激蕩。

“交友不慎啊！”

至死，莫非羽也不明白，自己不過是與韓泣走得近些，竟遭此無妄之災！

彼時，他混亂的腦海中唯余一個瘋狂而絕望的念頭盤旋不息！

“我不甘啊——”

縱使日后有人察覺他莫名失蹤、乃至尋得蛛絲馬跡，也斷無從知曉他殞命于何人之手！

這將成為他帶入幽冥的最大怨念，永世不得解脫。

在冥皇重劍無可匹敵的力量下，莫非羽徹底形神俱滅，未留絲毫殘渣或殘魂，仿佛從未存于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