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落可聞!
整個廣場陷入一片死寂,連最細微的塵埃飄落都清晰可辨,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所有嘲弄、奚落、幸災樂禍的目光,在這一刻盡數凍結、碎裂!那些原本掛著譏誚笑容的面孔瞬間僵硬,眼中只剩下難以置信的錯愕。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與茫然!
“青銅秘鑰?!這……這怎么可能?!”
一名修士失聲驚呼,聲音尖銳得刺破寂靜。
“天哪!那氣息……更契合遺跡本源!”
另一名見識廣博的修士喃喃自語,聲音顫抖著,渾濁的老眼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秘鑰表面流轉的暗金紋路。
那股氣息古老而純粹,仿佛來自萬古洪荒,與神獸宗大陣的人工痕跡截然不同,瞬間勾起了眾人深埋心底的敬畏。
嘶——
眾人不禁想到另一種可能!
一陣壓抑的吸氣聲如潮水般蔓延開來,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瘋狂碰撞。
“這該不會是開啟仙古遺跡原本的秘鑰吧?”一個聲音帶著試探性的顫抖響起,立刻引來一片附和。
“若是真如此,那可比神獸宗開辟出來的通道秘鑰高級多了!”
有人斬釘截鐵地斷,語氣中充滿了對神獸宗陣法的鄙夷。
他們親眼目睹過神獸宗布陣時的艱難,耗費無數天材地寶才勉強穩固的通道,在這青銅秘鑰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正所謂,越是老東西,后裝的,哪有原裝的好!
這句俚語在眾人心中無聲回蕩,化作一聲聲無聲的嘆息。
神獸宗的傳送陣雖便利,卻終究是外力強加,而這青銅秘鑰,卻如同喚醒沉睡巨獸的鑰匙,帶著天地本源的威嚴。
“這青銅秘鑰可以激活并開啟仙古遺跡原本的入口,根本無需通過神獸宗開辟的入口大陣!”
“剛才誰說裴族沒秘鑰來著?臉疼不疼?!”裴生終于按捺不住,挺直腰板,聲音洪亮地譏諷道。
他臉上洋溢著狂喜,先前被羞辱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揚眉吐氣的紅光。
此刻,就連尊者長老,都被這一幕驚呆!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瞬間失去血色,手指無意識地蜷縮,寬大的袖袍微微顫抖。
喉嚨滾動幾下,不由吞了吞口水,沉聲問道:“你怎么會有這東西!?”聲音干澀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
“神獸宗不是唯一掌控秘鑰的勢力嗎?!這青銅秘鑰從何而來?!”長老身旁一名心腹弟子失態地高喊,隨即被長老一記凌厲的眼神逼退,卻無法壓下眾人心中的滔天巨浪。
“嘶——難道裴族……早就找到了另一條進入遺跡核心的途徑?!”另一名修士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閃爍,開始重新評估裴族那被遺忘的古老底蘊。
這猜測如野火燎原,瞬間點燃了無數貪婪與忌憚的目光。
裴嫣然冷笑一聲,轉身看著他悠悠道,唇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仿佛在欣賞獵物最后的掙扎:
“長老啊,仙古遺跡的入口可不止一個。我裴族乃昔日八大古族,底蘊深厚,傳承久遠,何時進入一處遺跡,竟要看他人臉色,受他人掣肘了?”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帶著古族的傲骨。
她刻意將古族二字咬得極重,蘊含著古老的威嚴,每個音節都像重錘敲在眾人心頭,喚起對遠古勢力的敬畏。
“仙古遺跡,乃天地所生,機緣共享。神獸宗以傳送大陣開辟的這一入口通道,是方便天下同道,此乃大義!但這通道,絕非神獸宗私有之物!
更非神獸宗用來排除異己、打壓他族的私器!”
裴嫣然的聲音陡然拔高,清越如鳳鳴,穿透嘈雜,在廣場上空回蕩。這話擲地有聲,隱隱將神獸宗推到了太過貪婪的位置上,仿佛一柄無形利劍,直指宗門軟肋。
她必須搶占道德制高點,哪怕只是口舌之爭!這一步棋,她已謀劃許久,只為此刻的雷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