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見?我才不見!”
“我要見的是圣女,兩個大男人我見啥見?”
圣子方木咬著后牙槽,克制說道!
一旁的守衛統領瑟瑟發抖!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統領只覺得圣子那壓抑的低吼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得他脊背生寒。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死死盯著腳下光潔如鏡的地面,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一點多余的動靜都會成為引爆這位爺怒火的引線。
殿外的廣場上,裴嫣然和裴生自然也捕捉到了那聲飽含怒意的低吼和隨之而來的、令人窒息的威壓。
裴生腿一軟,差點當場跪下,全靠裴嫣然不著痕跡地用手肘頂了他一下,才勉強維持住站姿。
裴嫣然頂著“裴玄寧”那張冰山臉,眼神卻微微閃爍了一下,心中飛快盤算:這方木頭,脾氣比預想的還爆!看來“戰略轉移”這步棋,走得有點險……
殿內,死寂持續了令人心焦的數息。守衛統領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在打顫,他知道必須說點什么,打破這可怕的僵局,否則圣子的怒火隨時可能傾瀉下來,自己首當其沖。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聲音的顫抖,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圣…圣子息怒!裴族…裴族派了玄寧少尊和裴生少尊前來,想必…想必也是無奈之舉。”
“圣女頓悟閉關,此乃大道機緣,確…確實無法強求。玄寧少尊在裴族地位尊崇,裴生少尊亦是后起之秀,由他二人代圣女前來,裴族…裴族已是表達了相當的誠意……”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抬起眼皮,飛快地覷了一眼上方寶座的方向。
只見方木臉色鐵青,下頜線條繃得死緊,那雙平日里或慵懶或深沉的眸子此刻銳利如刀,正冷冷地釘在他身上。
統領的話音不由自主地又低了下去,最后幾個字幾乎含在喉嚨里。
“誠意?”
方木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風暴感,“放本圣子的鴿子,派兩個不相干的人來搪塞,這也叫誠意?本圣子要見的是裴嫣然!不是她裴族的什么阿貓阿狗!”
最后四個字如同驚雷炸響,不僅讓殿內的守衛統領猛地一顫,殿外廣場上的裴嫣然和裴生也聽得清清楚楚。
裴嫣然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中冷哼:好你個方木頭,竟敢說本圣女是阿貓阿狗?
你才是木頭,你全家都是木頭!
而裴生則是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幾乎要哭出來:“完了完了,圣子把我們當成阿貓阿狗了!這下死定了!”
守衛統領被方木毫不留情的斥責噎得幾乎背過氣去,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
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頭埋得更低,聲音帶著哭腔:“圣子明鑒!屬下…屬下只是據實稟報!他們…他們此刻就在殿外廣場候著,等候圣子召見!”
“是見…是見還是…打發走,全憑圣子定奪!”
他幾乎是豁出去了,把燙手山芋又小心翼翼地捧了回去,只求圣子的怒火別燒到自己身上。
此時,裴嫣然見方木晾曬他們,也有些不悅。
內心冷哼:“本來就是來應付了事的,你不想見,我還不想見你呢!”
她的目標乃是十萬大山的仙古遺跡,來神獸宗!
只不過是想做個表面功夫,營造神獸宗和裴族關系匪淺的表象!
一是想借神獸宗荒洲第一大宗的勢,讓其他想對付裴族的七大古族投鼠忌器,掂量其中厲害關系!
二是即便在仙古遺跡中真動起手來,這種表象也可讓方木替自己拉拉仇恨,分擔一些壓力!
其實,當她踏入神獸宗山門的那一刻,一切都只不過是一種逢場作戲!
只不過,若是真見了,于她而,還增加暴露身份的風險!
想清楚這一點之后,裴嫣然當即對著殿內高聲道:“若圣子不便,我二人即刻告退便是。”
說罷,竟真的微微側身,做出一副隨時準備離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