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荒洲角域一時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尤其是,位于荒洲角域最繁華的坊市中央,琉璃為瓦,靈玉鋪地,樓高九重,直插云霄的萬寶樓。
即便是在白日,樓體也隱隱流轉著寶光,無數玄奧的符文在光暈中若隱若現,彰顯著其作為荒洲第一商會的雄厚底蘊與財力。
樓前寬闊的廣場上,早已停滿了各式華貴車輦或珍奇異獸拉乘的座駕,衣著光鮮、氣息不凡的年輕天驕們三三兩兩,在萬寶樓侍者恭敬的引導下步入那扇巨大的、散發著空間波動的光門。
萬寶樓門前,唯有姜云深和姜恒一身衣著樸素至極,顯得格格不入!
姜恒更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目光灼灼,聲音顫抖道:“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來這種地方!”
姜云深抬頭撇了一眼,點了點頭道:“不愧是隸屬于荒洲第一商會的萬寶樓,這太奢侈了!”
只是,剛要邁入,便遭受到門童的阻攔。
“站住!”
“這里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就能進入的!你們有請帖嗎?”
門童鼻孔朝天,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仿佛在看兩只誤入瓊樓玉宇的土狗。
他特意提高的嗓門,引得周圍幾位正準備入場的華服天驕紛紛側目,目光掃過姜云深二人樸素的衣著,嘴角也掛上了若有似無的譏誚。
姜云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想他當年也是荒洲角域響當當的人物,何曾受過這等門縫里看人的鳥氣?
一股郁火直沖腦門,他拳頭下意識地捏緊,骨節發出輕微的“咔”響。
來了來了!經典打臉橋段雖遲但到!
門童:危!危!危!
前排兜售瓜子汽水,坐等主角教做人!
“放肆!”
姜恒反應更快,一步搶到姜云深身前,恨不得把這萬寶樓門口就把這狗眼看人低的門童給劈了!
“姜恒哥,低調!”
姜云深開口,生怕姜恒應激!
聞,姜恒這才強壓著火氣,正準備從懷里摸出那兩張鎏金請帖!
恰在此時,身后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姜恒嗎?”
“怎么?去年讓你勉強躋身青龍榜第四十九,今年自信心爆棚,又覺得自己行了?”
“哼!手下敗將,還有臉來參加茶話會?”
這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像根針似的扎過來。
姜云深和姜恒同時回頭。
姜恒低聲道:“少主,此人是三大家族的附庸,李家二少,李玄風!”
頓了頓,又道:“去年我就是被此人打下青龍臺!”
姜云深微微挑眉,怪不得這么囂張!
最令他吃驚的是,三大家族還有附庸?
彈幕笑瘋:
哈哈哈哈哈,你擱著俄羅斯套娃呢?
王、柳、諸葛家是神獸宗附庸家族,這李家又是三大家族的附庸!
李玄風這種小人物,給我姜恒哥提鞋都不配,還當面嘲諷?
士別三日還應刮目相看呢,現在的姜恒哥強得可怕!
只見幾個衣著華貴、氣焰張揚的年輕人正踱步而來。
李玄風手搖一把玉骨折扇,身著繡有繁復金線云紋的錦袍,腰間玉佩叮咚,臉上掛著夸張的假笑,眼神里卻滿是對姜恒輕蔑和幸災樂禍,至于姜云深,他直接忽視!
李玄風折扇虛點著姜恒二人樸素的衣衫,又瞟了一眼那鼻孔朝天的門童,拖長了調子:
“怎么,姜家如今已經落魄到連身像樣的行頭都置辦不起了嗎?”
他身后的幾個跟班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哄笑。
姜恒的臉瞬間漲紅,去年青龍臺上落敗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頭。
他下意識地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姜云深一個眼神按在原地。
姜云深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李玄風那張寫滿刻薄的臉,以及他身后那幾個哄笑的跟班,最后落回那鼻孔朝天的門童身上。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那些嘲笑,帶著一種閉關磨礪出的沉穩與寒意: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那門童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哆嗦,囂張氣焰頓時弱了幾分,嘴上卻還不肯認輸:“你、你是什么人?敢在萬寶樓門前撒野?”
“撒野?”
姜云深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沒有再看門童,反而轉向李玄風,語氣平淡得如同在陳述事實:
“李玄風是吧?看來去年僥幸贏了一場,讓你膨脹得連自己幾斤幾兩都忘了。”
李玄風臉上的假笑一僵,折扇“啪”地一聲合攏,指著姜云深,怒道:
“你又是哪根蔥?敢這么跟本少說話!姜恒,你帶的什么阿貓阿狗,一點規矩都不懂?”
姜恒再也忍不住,猛地掏出那兩張鎏金請帖,在門童和李玄風眼前“唰”地展開,溫潤厚重的紙張在陽光下流淌著華貴的金光,萬寶樓獨特的印記清晰可見。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姜恒的聲音洪亮,帶著揚眉吐氣的快意:
“這是萬寶樓親自送來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