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進去吧,這些螻蟻不值得您浪費時間。”管家再次溫和開口,語氣中還帶著對那些玩家的輕蔑。
說這句話時,他像是脫離了管家的角色,以鬼怪的身份不屑這些玩家。
有些奇怪他這個微妙的態度,但很快季嵐卿就被靈堂里的情況吸引去了注意力。
昔日莊嚴奢華的堂屋此刻被白綢掛滿,那口老舊的棺材停放在正中間,棺蓋沒有蓋,能看到穿著紅色壽衣的老夫人正躺在里面。
臉上帶著不少皺紋和老年斑的她不太能看出昨天來找他們時的風華,僅僅只是容顏有些許相似。
倒是腳上那雙破舊的繡花鞋又一次與他們確定,她就是昨天來找他們的那個嫁衣女鬼。
在棺材側方不遠處,一個火盆燃燒得正旺,一個丫鬟跪在墊子上不斷往里面添紙錢。
火盆的旁邊,是站著的玉臨滄。
他絲毫沒有要跪下的意思,只靜靜注視著棺材里的老夫人,眼中帶著的情緒季嵐卿看不懂。
“阿卿。”
聽到動靜,玉臨滄轉頭看了過來,沒什么波瀾的眼中藏著喜悅的波動。
“需要我做什么?”不清楚他叫自己過來干啥,季嵐卿直接問。
“今天會有一些母親的好友來吊唁,你帶著管家接待,有事可以到書房找我。”
玉臨滄邊說邊靠近,眉宇間帶著疲憊。
不知道是不是季嵐卿的錯覺,她感覺玉臨滄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那張臉的變化不大,只是氣息一下就變得滄桑,發縫間都出現了白發,眼神都渾濁了些許。
“好。”季嵐卿應下,臉上還露出一個關心的表情,道:“老爺快去歇會吧。”
玉臨滄點點頭,交代了管家幾句就離開。
“就一個墊子。”
他走后不久,將整個靈堂仔細觀察了一遍倉儲開口。
“一個墊子怎么了?”阿耶納反問了一句,隨后立馬反應了過來。
以玉府等級的森嚴程度,玉老爺不可能和丫鬟用同一個墊子。
四人看著盯著那被丫鬟跪著的墊子,確信玉臨滄真的一晚上沒跪,不然這里不會只有一個墊子。
但這不對。
他們都知道昨夜是玉老爺在守靈,以玉府的森嚴等級和規矩,玉老爺作為兒子是一定要跪一晚上的。
考慮過是不是墊子被收起來的季嵐卿馬上轉頭往外看,還沒出院門的玉老爺走路姿勢正常,那雙腿沒有任何問題。
“管家,等會給老爺送些藥過去,跪了一晚上,這會兒膝蓋定是不舒服的。”
看著那背影,季嵐卿帶著關切的對著管家說道。
“不用,老爺昨晚”管家的話說到一半卡住,迅速改了口:“好的夫人,我這就給老爺送過去。”
說著,管家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靈堂,背影都透著懊惱。
他的話不完整,但四人都自動補充了未說出口的那些。
沒跪。
真的沒跪。
“這很奇怪,玉老爺作為兒子,母親死了他不可能不跪,何況昨晚還是他守夜。”倉儲皺著眉頭開始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