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正在休息室,換好了衣服準備和小姐妹一起下班。
姜染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后進入的是季縈和舒棠。
“你們是什……”
小姐妹本來要生氣地呵斥她們,結果看見舒棠,聲音立刻小了很多。
京闕的第一條規定便是:在這里上班的人,必須記住所有會員的模樣。
“抱歉,我們已經下班了。”小姐妹換了語氣。
季縈不看她,而是盯著白凝。
她的容貌不像自己,倒有幾分像沈夫人。
這就是梁翊之把她藏在京市的原因。
“長得果然標志,難怪梁翊之看見你走不動道。姜染,給我打。”
來自女人的第六感,白凝已經猜到了季縈的身份,只是沒想到心里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半點沒用上,對方就直接動手。
她的小姐妹立刻站到她跟前,瞪向季縈。
“我們白凝是梁先生的人,敢打她,你是什么東西?”
舒棠最討厭女人這副嘴臉。
“她是梁翊之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又是個什么玩意兒?你巴結這個賤人,無非就是想討到一點好處。行,那我就送你一個消失。”
小姐妹頓時嘴角抽搐,退到一邊看向白凝。
“凝凝,你快求梁先生救救我。”
季縈厭惡地移開視線,說了一聲,“打!”
姜染上前,剛抬起手臂,休息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夫人,”他向季縈頷首,“梁先生說,白凝不能受傷。”
“你是……”
季縈見過他一面,那是在去療養院見父親的時候。
“段誠。”男人道。
“他是梁先生的心腹,普通場合根本不會讓他出現。”姜染在季縈耳邊小聲補充道。
段誠聽力極好,在聽姜染這樣介紹自己之后,當即閉了閉眼睛。
拱火的女人,討厭死了。
果然,季縈聽過姜染的話后,臉上的笑意更冷了。
“姜染,”她聲音平緩,卻帶著不容違抗的冷酷,“打重一點。”
段誠深吸一口氣,只得把白凝的小姐妹帶出去,以得罪夫人為由,命人將其趕出京市。
片刻之后,休息室里,白凝妝容狼藉,嗓子嘶啞,早已沒了來時那副楚楚動人的姿態。
她抓著姜染的褲腿求饒,求她別打了。
她雖然出身普通人家,但從小父母溺愛她,也沒吃過什么苦頭。
本來還有個不錯的醫生男友,談個兩年戀愛就可以結婚生子,過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直到一次加班時,遇到梁翊之,她倏然生出妄念。
從此,只要梁翊之來醫院,她便換上小一號的護士服,對他各種引誘。
于是梁翊之很快注意到了她,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想法。
梁翊之提出可以包養她,但要她辭去醫院工作,放棄在琨市的一切,去京氏會所做服務員掩蓋兩人關系,她義無反顧地同意了。
因為如果能嫁豪門,這點代價算不得什么。
只是沒想到,撬走原配這條路竟無比兇險。
她有點后悔了。
季縈讓姜染停了手,居高臨下地看向她,那目光就像在看一條死去的臭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