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管家站在通往主臥的過道上,向他低了低頭。
“先生,夫人已經睡下了,她說您要是回來得晚,就別去吵醒她了。”
梁翊之眉心一凝,“她還有吩咐別的嗎?”
費管家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夫人下午回來做了一份糖蒸酥酪,她吃了一半。晚上吩咐我將剩下的另一半扔掉。”
“那你扔了?”梁翊之的眉頭徹底鎖緊。
“還……還沒,”費管家答得謹慎,“眼下還收在冰箱里,打算明早再扔。”
“送到書房來。”
梁翊之說完,轉身便朝書房走去。
這一夜,他在書房睡得并不安穩。
第二天天一亮,他起床回臥室洗漱。
推開門才發現,房間沒有人。
“老費!”
費管家小跑而來,甚至還有些微喘。
“夫人呢?”梁翊之問道。
“天還沒亮就出門了,說是公司有緊急事務需要加班處理,讓您不用等她吃早餐。”
天不亮就去加班?
梁翊之看著窗外才剛剛泛起的魚肚白,心中了然。
“昨晚太太出去過嗎?”
費管家頷首,“夫人說她沒有出去過。”
梁翊之沒有追問,而是將所有的波瀾都沉淀在眼底。
……
上午,季縈在辦公室,小歇了一會兒。
姜染她送來了小點心。
“梁先生說你出門得早,一定會餓,讓廚房做了這些糕點給你送來,另外咖啡是我買的。”
季縈沒碰那些糕點,而是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差點沒吐。
“怎么一股中藥味兒?”
姜染笑道:“這是附近咖啡店出的新品,中藥咖啡,你這一杯是黃芪的,能……幫助神經恢復。”
眼下,季縈的左眼視力是她最大的擔憂。
視力無法通過眼鏡矯正,已威脅到實驗推進,項目進度面臨中斷風險。
昨天給梁翊之去電話就是希望他能早點回家,陪陪自己,好不容易想在男人的肩上靠一靠,但是老天又和她開了一個玩笑。
想起正事,季縈歸正傳道:“那個女人的資料呢?”
姜染立刻把手機里的文件發給她。
“她叫白凝,是琨市人,衛校畢業以后就找關系進了明和醫院做護士,那段時間你住院,梁先生常來看你,都是她殷勤地忙上忙下,后來……”
說到這里,姜染的聲音就變小了。
“……就在你到京市之前,梁先生讓她辭了醫院的工作,把她秘密送到京市,明面上是安排在京闕上班,實則她在會所的所有業績與消費,都由梁先生一手扶持,這更像一種……規避風險的供養。”
季縈喝一口咖啡,似乎覺得中里面的中藥味兒順口多了。
“還有呢?”
姜染小聲道:“聽她小姐妹說,下午她要去環球中心的萬珍行專柜選首飾。”
季縈點點頭,“我去會會她。”
“縈姐,”姜染有顧慮,“你要不要先和梁先生溝通一下,萬一是誤會呢?”
季縈沒接她的話,起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
下午,環球購物中心萬珍行專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