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人指使。”

謝云姝低下頭，聲音很小。

“是梁戩突然斷了聯系。我找不到他，韓斌也什么都不說。直到一周前，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謝云姝鼻子一酸，差點哭了。

“就算要分手，也應該把話說清楚。他這樣不接電話不回短信算什么？聽說小叔要來琨市，我求他帶我來，可梁戩他……他就像完全不認識我。”

“都是因為你！”她聲音顫抖，“他為了你拋棄我！我恨你！”

季縈睫毛輕輕抖了抖，面無表情道：“他出了點事，把有關我和你的記憶重合在一起了。這事不怪他，也更怪不到我頭上。”

“什么？”謝云姝不明白，“你別找借口了，你就是……”

“信不信隨你。如果你長了眼睛就應該看得出來，我對他沒有情。”

謝云姝因她的話頓住。

“你在謝家多久了？”季縈問道。

“跟你有什么關系？”

謝云姝閉上眼睛，側過臉，不看她。

“我們做個交易吧。”季縈道。

謝云姝不說話。

季縈也不管她聽沒聽，“謝家可能有我想知道的秘密，我想通過你深入謝家查一查。”

謝云姝因她的話笑了，“謝家的主意也你敢打，你是真不想活了。”

季縈神情淡漠，“我想不想活跟你沒關系，作為交易，我可以幫你做些能讓梁戩想起你的事。”

謝云姝一聽，立馬有了興趣，“你說真的？”

季縈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但是不能保證效果。”

謝云姝按下激動，“我可以向你提供我能力范圍內的幫助，但我不會替你做任何事。”

季縈很淡很淡的笑了一下，“成交。先幫你吧，你肚子里的孩子，還要嗎？”

謝云姝沉默片刻，眼底泛起苦澀。

“我不知道，謝家人肯定接受不了我和梁戩的關系，我和他……”

她喉間一哽，沒再往下說。

季縈點頭，“理解，不然你也不會懷著孕還開車撞我。”

謝云姝臉色白了一下。

季縈問道：“你們之間，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做恨呀。他這個人對誰都冷，唯獨對我，一見面就忍不住和我做恨。”

謝云姝完全不顧季縈無語的神色，紅著耳根滔滔不絕道：“而且他喜歡我穿白裙子，就像我十八歲生日那晚……”

“好了。”季縈聽不下去，打斷她的話，“準備一條白裙子，等你胎相穩固，可以出院，就開干吧。”

她說完，便不打算在病房久留。

“等等。”

謝云姝喊住她。

季縈停下腳步，回眸。

“我小叔的事和謝家無關。他那娛樂公司只是個空殼，真正的生意都在京市。

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諱莫如深。

“不過連謝家人都不知道他究竟在京市做什么。”

京市？

難道一切的一切都和京市有關？

那個可怕的念頭又在腦海里盤旋一瞬，即被強行消散。

季縈走出病房沒多遠，姜染便迎了上來。

“你的車拖去修了，我送你回梁宅。”

季縈點點頭。

姜染一邊和她下樓一邊說道：“這個謝云姝看起來挺廢物的，你跟她合作什么？”

“是因為梁戩，”季縈倒是坦然，“如果能幫他恢復記憶，我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原來她是這么考慮的，姜染恍然大悟。

“姜染！”

季縈直呼她的名字，

姜染腳步一頓，瞬間挺直了腰，下意識應了聲，“到！”

這過于標準的反應讓季縈怔了一下，隨即失笑。

“放松，我不是在點名。不過，確實有件正事要跟你談。”

姜染這才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