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陡然說了這么一句,霜妃不禁愣了一下。
如今已經到了隆冬時節,這么冷的天讓她脫掉衣服,這不僅僅是一種羞辱,一旦染了一丟丟的風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霜妃眼角微微發紅,定定看著蕭澤,這還是那個抱著她,與她歡歌笑語的皇上嗎?
他的寵愛來得如此短暫,如此的不值錢。
霜妃抿了抿唇,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她繼續輕輕地搖著蕭澤已經攥成拳的手緩緩道:“皇上,臣妾害怕,求皇上不要這樣。”
蕭澤眉頭擰成了川字,看向左右:“來人,幫霜妃娘娘更衣。”
兩邊服侍的宮女哪里敢抗拒,忙上前一左一右將霜妃的大氅剝了下來。
“皇上!皇上!”霜妃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一邊的王皇后微微一怔,榕寧在皇上面前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到她的身上。
榕寧的意思不就是嫌棄她管理后宮不嚴嗎?
那皇上這般重罰為哪般?
蕭澤緩緩道:“繼續脫,貴妃說的對,后宮要有后宮的規矩。”
已然脫掉了大氅,要是再扒下去,那就有些難看了。
霜妃連連跪行到蕭澤面前,緊緊拽著他的龍袍哭道:“皇上,臣妾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真的不曉得穿件衣服會有這么大的爭議,臣妾以后不敢再得罪貴妃娘娘了。”
榕寧輕笑了一聲:“得罪本宮倒也罷了,可你厭惡的是整個大齊的規矩。”
“你要時時刻刻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西戎可是我大齊的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從榕寧的嘴巴里說出來,霜妃頓時手指縮緊,狠狠咬著牙。
如若不是沈凌風太能打,西戎差點滅族,她怎么可能寄人籬下,討好大齊的狗皇帝。
雖然她與王皇后聯手,奪去了沈凌風的兵權。
可是沈榕寧依然是她們的眼中釘和肉中刺,此時她也不敢再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兒地抓著蕭澤不停地哀求。
蕭澤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到底心軟了幾分道:“罷了,朕便饒你這一次。”
蕭澤話音剛落,左右兩邊扒霜妃衣服的宮人忙收了手,齊齊站在一邊。
望月宮里的嬤嬤忙將霜妃從冰冷的地上扶了起來。
雖然還有些衣服,可保暖的大氅已經被丟在一邊,她冷的渾身哆嗦,戰戰兢兢地看向了蕭澤,只懇求蕭澤能讓她盡快回去,換上其他暖和一點的衣服。
霜妃聲音都打著哆嗦,緊緊抓著蕭澤的手,極力擠出了一個笑,那笑容像是膽怯的小貓一樣。
貌似撓癢癢撓在了蕭澤的心頭上,蕭澤嘆了口氣:“以后你不論穿什么做什么,先得請示皇后和貴妃。”
“如今朕便饒你這一次,還不快回去將那衣服換下來?”
霜妃頓時磕頭謝恩:“臣妾多謝皇上恩典,皇上對臣妾最好了。”
霜妃雖然冷的打哆嗦,唇角都有些發紫,可在蕭澤面前依然微笑嫣然。
她小心翼翼陪著笑,蕭澤倒是有些愧疚。
穿錯衣服而已,不過這丫頭也確實有些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