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招惹他,那就我來當這個刺兒頭!!
放小鷹的活兒你也看到了,一只鵪鶉三毛錢,正常頂在大隊干幾個工了!
我一天就能逮二十多只,算起來,收入都頂兩個月的壯勞力出工滿勤了。
手里有了掙錢的門路,大不了拿錢去黑市買糧食,不考量工分多少,他三隊隊長也沒啥好拿捏咱們的,咱不受他的鳥氣!”
其實文東還有一點關鍵的沒跟大姐說。
記憶里,明年開春,東北這邊就要包產到戶了。
到時候生產隊解散,管你什么隊長不隊長的,只要不是村書記,文東都沒有必要慣著,大家肩膀一邊齊,誰也不用看誰臉色。
聽到弟弟如此‘大逆不道’的論,文靜從微微震驚狀態,很快也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放鷹逮一天鵪鶉,就能掙好幾塊錢。
一個壯勞力累死累活干一天,最多十個工分,也就是一個滿工。
按照今年的集體收入來劃算,價值不到一毛錢。
差距這么大,確實沒必要再去看生產隊隊長的臉色。
文靜聽完弟弟的打算,杏眼一瞪:“既然你想鬧,那我就陪你一起鬧!
我倒要看看,劉大咕咚,能把咱們姐弟倆雜滴!!”
“那就這么說定了,回去咱就找劉大咕咚鬧,他敢不認賬,那就去村部對峙!”
“好!”
......
姐弟倆商量好了下一步的計劃,回家的路,好似也變得不再漫長了。
大青馬拉著車,載著倆人溜溜達達往回趕,等回到靠山屯村頭的時候,也才下午四點不到。
馬車沿著大街進了村,街邊遇到閑著的村民文東很客氣的主動打著招呼。
有人詢問駕馬車干嘛去了,文東跟文靜也大大方方的說送父親住院治腿,留下老媽伺候,他們姐弟沒事兒就提前回來了。
一時間,后街上的村民,很快就知道,文建設受了腿傷沒有用土方子在家里養著,而是去了城里住院做手術住了院。
李家
李二娃的母親牛翠蘭聽到街坊提到文建設進城做手術治腿的事兒心情頗為高興,連招呼都顧不上打,轉身就回了自己家。
“掌柜的,文建設進城做手術了!剛才我在街上,聽到鄰居家嫂子說的,下午文東姊妹倆剛趕著馬車回來!”
李家炕上,李承田跟劉大咕咚正在喝茶。
這個年代的東北農村,多數都喝價格實惠,味道香濃的茉莉花茶,屋里一股茉莉花的香氣。
李二娃的老爹李承田聽完這個消息,也非常高興。
他端起面前的罐頭瓶茶杯抿了一口釅茶:“這下穩了!
文家拿了咱們的錢住院治腿,到小年肯定還不上!到時候文靜那丫頭,只能給咱家二娃做媳婦!
這次二娃娶媳婦的事兒如果能成,可多虧你老劉了!”
劉大咕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咱們哥們之間,扯那些干嘛!
說的難聽點,這是文家該著了。
人又不是咱傷的,他自己趕車干活兒不注意摔了怪誰!
不過還是有點隱患,文建設去借馬車,拿了我給他開的條子。
馬號那邊張守義那個老倔驢,我幾次示好他都交不透。
就怕文家豁著把事鬧大,到時候他給文建設作證,這筆治療的錢,就得村集體出了!”
“這......要不然,我拿點錢去馬號打點打點?”
李承田聽到這話,剛剛浮現的笑意隱去,又擔心起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