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錚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民心。

即便是孤身一人，可只要振臂一揮，就有無數人追捧。

可當這些人，開始習慣世家大族帶來的利益的時候，他們還會如同當初那樣支持周錚么？甚至，這些人還會背叛周錚。

世家大族從未想過這些底層民眾對周錚造成多大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他們足以讓這些底層的民眾深深刺痛周錚的心。

讓周錚明白一個道理，這些民眾不值得。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心態變化，周錚曾經堅持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轟隆隆！！！

此話一出，眾人驚懼。

他們面面相覷，甚至臉色都有些發白，喃喃自語，但終究沒有說出話語。

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周錚，一時間，蔓延都是復雜。

在這之前，從沒有人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可當他們聽到了周錚的話語，卻驟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真的值得么？！

人性，是最值不得考驗的。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清楚，一旦事實全然真的如此，那么周錚的心，會被傷成什么樣子。

所謂小人畏威不畏德，誰人不懂其中道理。

甚至在這一瞬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么？！

靜！

周圍安靜的可怕。

甚至連一向穩重的蕭穆等人的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他們可以接受失敗，可以接受死亡，但唯獨接受不了背叛。

若有朝一日，這種背叛成為了天下人背叛他們，他們真的有如此強大的心扛得住么？！

而那個時候，他們堅持的，又會是什么？！

“他們，應該不會吧......”

終究，云韻還是小聲開口。

她當然知道人性的變故，可她還是抱著極強的僥幸心理。

已經，在草原上，在大元王朝，人和人之間，是相當重信守諾的。

一個約定，即便是過去了數十年甚至百年，即便是自己身死，子孫后代也要堅守。

所以，她仍舊是相信，在大周，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如同眾人所想象中的那種背叛。

或許也有人背叛，但這樣的范圍不會太大，人不會太多。

只要是在可控的范圍之內，一切都無所謂。

她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是善良的，不能要求人人都是重信守諾的，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道德的，但只要是大多數人，這樣就可以。

然而，她糯嘰嘰的聲音之下，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

反而是，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沉思，極度的沉思。

甚至，連得面容都凝重和嚴肅了起來。

這一刻，云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之感。

即便是在決戰之前，在面對著千軍萬馬死戰之前，她好像都從未在眾人的臉上見到這樣的一幕。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還是說，大周與大元王朝的百姓，有了本質的區別？！

她不知道。

云韻唯一知道的是，她似乎感受到周錚此時，有些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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