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宮深處！

陳集跪在天景帝跟前，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從象郡馬不停蹄趕回來，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上奏天景帝了。

“你覺得，朕應該如何？”

許久后，天景帝才緩緩開口。

而這一問，讓陳集心頭一沉，隨后額頭上汗珠滴落。

“回陛下，等太子北征結束后，朝廷應當重新掌控象郡。”

“否則，日后必生禍端！”

陳集緊咬牙，沉思許久，終于開口。

這一次在象郡，他看到了百姓對周錚的絕對愛戴和尊重，他看到了官員對周錚的佩服，更看到了新兵對周錚的絕對服從。

在象郡，現在已經逐漸形成了一種世人只知周錚，不知天景帝的情況！

若周錚有反叛之心，象郡必將直接脫離朝廷。

就算周錚沒有不臣之心，象郡也有了自成一體的跡象。

在陳集看來，再過十年，朝廷將會徹底喪失對象郡的掌控！

“朕，知道了。”

“你退下吧。”

天景帝點點頭。

陳集不敢妄自揣測圣意，只能惴惴不安的退下。

數分鐘后，顧千帆進來跪下：“陛下，已經處理妥當。”

天景帝并不意外，而是坐回龍椅，若有所思的盯著顧千帆：“你可知，朕為何要他死？”

這一問，讓顧千帆心頭猛地一沉，隨后一臉慌張。

惶恐的跪在地上：“奴才，不知。”

他確實不知，甚至覺得陳集是立了大功！

否則誰能知道現在象郡的情況已經到了這一步？！

可盡管如此，天景帝還是暗中處死了陳集。

陳集臨死前，都沒有想明白，甚至死不瞑目。

自己一輩子跟著天景帝，對天景帝的命令從來都是堅定的執行，沒有任何私心！

誰曾想，換來的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因為，他只能死。”

天景帝的聲音不大，卻宛若五雷轟頂落在顧千帆心中。

當下顧千帆將頭低得更甚，掌心之中早已浸濕。

“因為，只有他死了，有些事情才不會傳出去。”

輕撫案牘上的綾羅，感受到那一抹絲滑柔順，天景帝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輕嘆。

畢竟，陳集也算是跟了他十年之久了。

但顧千帆卻聽的膽戰心驚。

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天景帝所謂的有些事情不能傳出去，指的就是尹奮對周錚出手的事情。

否則，尹家就算是五大世家也難以自保。

天景帝不是在乎所謂的世家，而是尹家和天景帝之間關系匪淺。

更牽扯到了汝南王！

“北境之地戰況如何了？”

見顧千帆沒有說話，天景帝也換了一個話題。

“回陛下，前方鎮北侯已經多次請援。”

“只怕是，撐不住了。”

牙齦緊咬，顧千帆不敢怠慢。

北境之地的戰況遠比想象中更加的慚愧，數萬甚至十萬大周兵卒已經命喪其中。

每天都有戰斗，每天都有消耗。

朝廷甚至已經讓北境之地方圓五十里之內的百姓都撤離了。

但顧千帆想不明白的是，天景帝居然沒有給出任何的援軍！

就連柳輔等官員都有些坐不住，希望全國征調新兵，減輕鎮北侯的壓力。

但偏偏天景帝沒有任何的舉動。

難道，天景帝真的不擔心北境之地被攻破，大夏國長驅直入？！

都說圣心難測，伴君如伴虎！

果真如此。

“嗯，朕知道了。”

面無表情的點頭，顧千帆更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