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建業城外,大校場。
數萬江東精銳,列陣于此,旌旗如林,刀槍如雪。
校場被無形地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邊,是以程普、黃蓋、韓當為首的江東本部兵馬。
他們久經水戰,身形精悍,眼神中帶著幾分屬于勝利者的傲氣。
另一邊,則是徐晃、張郃、高覽帶來的原河北降卒,以及新募的北地流民。
他們身形更為高大,隊列森嚴,帶著北方百戰之師的沉凝與殺氣。
兩支軍隊,涇渭分明,雖同處一地,卻隱隱有互不相容之勢。
高臺之上,孫策一身甲胄,面帶憂色。
“父師,將他們如此混編,只怕……會生出事端啊。”
周瑜亦是眉頭緊鎖:“父師,兵勇相爭,乃軍中大忌。兩軍氣性不同,強行糅合,恐有內耗之憂。”
郭獨射負手而立,看著臺下那兩股格格不入的氣息,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他目光掃過臺下所有將領。
趙云、典韋、張遼、太史慈,這四位他親自招攬的頂尖戰將,如四根定海神針,分立四方,鎮壓著全場的氣氛。
徐晃、張郃、高覽三位新銳,則立于河北軍陣前,神情肅穆,眼神復雜。
“今日,召集爾等前來,只為一事。”郭獨射的聲音,在“虎嘯龍吟”的加持下,清晰地傳遍了校場的每一個角落。
叮!大型軍事思想整頓現場!宿主,您這跨界當軍訓總教官的業務很熟練嘛!“虎嘯龍吟”、“天花亂墜”已自動激活,嘴炮值消耗中……請開始您的表演!
郭獨射無視了系統的吐槽,向前一步,目光如電,直刺臺下數萬軍心。
“我問你們,你們是什么兵?!”
臺下,江東軍陣中,一名校尉壯著膽子高喊:“我等是江東精銳!是隨主公橫掃江東的無敵之師!”
“無敵之師?”郭獨射嗤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不屑,“那為何昔日文臺公,數次被劉表阻于襄陽城下,無功而返?”
那校尉臉色一白,頓時語塞。
郭獨射又將目光轉向河北軍陣:“你們呢?你們又是什么兵?!”
張郃出列,沉聲道:“我等乃河北百戰之士!”
“百戰之士?”郭獨射的譏諷更甚,“那為何在官渡,被曹操數萬疲敝之師,打得丟盔棄甲,狼狽南竄?!”
張郃、高覽、徐晃三人,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身后的河北兵卒,更是齊齊低下了頭,握著兵器的手,青筋暴起。
整個校場,雅雀無聲。
孫策和周瑜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父師這是要做什么?開場就把自家軍隊的士氣,給罵到了谷底?
“一群蠢貨!”郭獨射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看看你們!”
“一邊,是只會玩水的江東水龍!上了岸,就手腳發軟,連路都走不穩!”
“一邊,是只會在平地上跑的河北旱虎!見了河,就兩眼發懵,跟見了鬼一樣!”
“你們也配叫精銳?也配稱百戰?!”
“龍離了水,虎離了山,就都是一盤散沙!一堆廢物!”
他這番話,罵得極其難聽,不留絲毫情面。
臺下的士兵,無論是江東的還是河北的,無不怒目而視,胸膛劇烈起伏,若非軍紀嚴苛,恐怕早已炸開了鍋。
程普、黃蓋等老將,更是氣得胡子都在發抖。
郭獨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先將他們那點可憐的驕傲,全都打碎!踩在腳下!
他猛地一指校場中央那面空置的帥旗,聲音再次拔高,充滿了無窮的煽動力。
“但是我告訴你們!”
“我郭獨射,要的不是什么水龍,也不是什么旱虎!”
“我要的,是龍虎合一!是上天能擒云,下水能攪海的……神獸!”
“從今天起,你們要忘記自己是哪里人!忘記你們以前的身份!”
“江東的,去跟河北的學習如何沖鋒陷陣,如何結成堅不可摧的步陣!”
“河北的,去跟江東的學習如何駕船操舟,如何在浪濤中穩穩地射出致命一箭!”
“你們要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練在一起!”
“把對方的本事,都給老子學過來!誰學不會,誰就是孬種!誰敢再分什么江東河北,老子第一個就斬了他的腦袋!”
“從今日起,我江東,再無什么本部兵,也無什么降卒兵!”
“只有一支全新的軍隊!”
他走到帥旗之下,一把將其扯下,露出了后面早已備好的一面嶄新的大旗!
旗幟玄黑為底,金線為繡,中央,是一頭咆哮的猛虎與一頭騰飛的巨龍,相互纏繞,龍口與虎口,共同銜著一個“郭”字!
“從今日起,你們,只有一個名字!”
“龍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