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畫的也就算了,你給畫一張十塊的、五塊的都行,你還給畫張七塊的!七塊就七塊吧,最起碼也得畫彩色的啊,居然用鉛筆。
算了,黑白就黑白的好了,可不能用手紙畫啊!手感太差了,就算是手紙你也得用剪子把邊剪齊了啊,這個用手撕的,毛邊太夸張了。
行,毛邊我也忍了,可你也撕個長方型啊,這個三角型就太說不過去了
劉小兵講完以后,他主動笑起來,其實確實好笑,財務股幾名工作人員也大聲笑起來。
楊定無意間經過,聽到財務股的響動,專程多走了幾步,看到劉小兵一副痞子樣坐在一張辦公桌上,楊定知道,他又開始與民同樂了。
楊定干咳兩聲,財務股里一下子安靜起來,大家都各回各的位子上,有一名同志有些悲劇,坐在椅子上,但他辦公桌上卻坐著一個人。
楊定嚴肅的講道,“劉主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你們財務股的人都沒事兒嗎,你們很閑我就把你們換個崗位。”
劉小兵低垂著頭,跟在楊定后邊兒,進了局長辦公室。
門一關上,劉小兵又嘻皮笑臉起來,“姐夫,我最近可是和每一間辦公室都搞好了關系,還得到了很多群眾的呼聲。”
楊定坐了下來,扔給劉小兵一只香煙,“單位里叫楊局長,我要給你重復多少遍。”
劉小兵馬上點頭,“好的楊局。”
楊定問道,“小兵,講吧,群眾的呼聲是什么。”
作為縣衛生局機關來講,內設的機構并不多,股長和副股長的位子有限,而且現在
的體制,坐上去便不會輕易下來。
劉小兵告訴楊定,局里的職務太少,人員挺多的,形成了狼多肉少的局面。
狼多肉少不要緊,這也可以激勵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吧,可是時間長了卻事與愿違,大家好像都看明白了,看透徹了。
做事情做得再多,也沒有職務留給他們,做多做少收入一樣,做得越多風險越大,平時經常加班,最后還要惹來領導的批評,所以慢慢態度都消極下來。
楊定點了點頭,基層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說道,“小兵,你的意思是大家現在沒什么積極性,上班就是混口飯吃,對吧。”
劉小兵笑了笑,“是的領導,其實現在咱們政府部門的收入根本就不高,沒有油水的部門和辦公室更是混一天算一天,做也是那么多錢,不做也是那么多錢,您想啊,誰想做呀。”
劉小兵告訴楊定,這只是衛生局機關的特色,醫院又是另一回事兒了,醫院里的競爭非常大,不管你做不做事兒,都想往上爬。
途徑有兩種,一是不斷的做事情,證明自己的能力,什么單位也需要挑大梁的吧。
第二種途徑便是拍馬屁送禮,在醫院里當一名中層領導還是挺輕松的,活兒有人做了,自己就只是一名監督者。
楊定思索起來,看來獎懲機制還得專門建立一個,多勞多得,這才是天經地意的事情,不想做事情就拉倒,反正華夏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一個月后,豐臺縣第一人民醫院。
胡娟正推著藥品車在科室間的走道上來往,另一名小護士拍了拍她的肩膀,神秘的把她叫到一間屋子里。
胡娟看了看關好的房門,“張麗,怎么了,搞這么神秘,你是不是又聽了什么緋聞,不是告訴你了嗎,咱們只管做事情,做議論單位里的事情。”
張麗和胡娟一樣,是衛生學校畢業的中專生,兩人是一批進入縣一醫院實習的護士。
張麗小聲講道,“胡娟,知道不,這回轉正的名額咱們這科室里有四名,實習的人一共有十人,一半兒以上都不能留下。要么繼續實習拿最低的生活費,要么就換地方走人。”
胡娟當然知道名額是有限的,不過她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很有信心,什么事情都會做,再臟再累也沒有任何怨,很多醫生和護士長都看在眼里,胡娟認為自己鐵定是留下四人中的一人。
胡娟說道,“哎呀,我以為你在講什么,這事情不是上個月就公布了嗎,四個名額我們都知道。”
胡娟笑嘻嘻的拍著張麗的肩膀,“好好兒工作吧,我們留下的機會都很大哦。”
張麗一臉疑惑看著胡娟,“你怎么這么樂觀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呀,咱們這批實習生里,大家可是都行動起來了,找關系的找關系,花錢的花錢,還有更夸張的你知道不。”
看著張麗那副神秘的樣子,胡娟說道,“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還有什么夸張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