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點了點頭,目光仍然停留在田曉潔身上,滿是油漬的圍裙掛在身前,已經很臟的挎包系在她的腰間,田曉潔撫著頭發的一瞬間,楊定突然發現她的右臉上有一根刀疤,一根不短的刀疤!
楊定心里有些酸楚,說不出什么滋味,總之田曉潔渾身簡樸的打扮和她面無表情的臉讓楊定心里很“同情”,楊定認為,田曉潔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老板娘,過來陪哥幾個喝喝酒。”另一桌坐了五個人,清一色的男子,其中一個明顯喝了不少,滿臉通紅,大聲喊著。
顧客就是上帝,田曉潔做這燒烤生意也有兩年時間了,這生意都是在夜間,所以形形的人都見過,田曉潔面色沒有動容,走到了那桌前。
“不好意思各位,我不喝酒的,王姐,這桌贈送一打啤酒,幾位慢用。”
田曉潔并不想滋生事端,息事寧人、和氣生財,生意只是她的生活來源,賺多賺少她并不看中,她只想過平淡的生活。
田曉潔轉身想離開,但別人不愿意,這個醉漢要的可不是酒,是面子,“啪”一下拍在桌面上,桌上了瓶啤酒掉在地上摔碎了,“站住!”
男子偏偏倒倒站了起來,雙眼無神的看著田曉潔,“老子讓你陪哥幾個喝杯酒,沒讓你送酒,老子有錢,坐下!”
田曉潔回過了頭,冷冷的看著,“我沒有義務陪你們喝酒,請你自重。”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就像一張手一樣輕輕撫過了田曉潔右臉的頭發,長長的刀疤從耳根直達右下巴,若是僅看田曉潔的右臉,只能一個丑字來形容。
田曉潔面色一驚,很快將拂起的頭發撫在右臉前。
男子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丑八怪,哈哈,居然還擺架子,媽的,敗老子的胃口,哥幾個,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喝。”
這桌人都笑了起來,眼神是那樣的歧視和輕蔑,有兩人甚至用手指指點點。
楊定今天心情很好,喝了些酒更是有些輕狂,這群人實在是太無理了,人家長什么樣子,人家臉上有什么,關他們屁事兒,為什么非要去揭人家的傷疤。
陳濤也向這桌看過去,確實有些過份了,“來,兄弟,咱們別管這些,喝酒吧。”
端著杯子的陳濤突然發現楊定已經起身了,他要干嘛呀。
楊定不是什么救世主,不過在他眼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有些忍不住想主持公道,“喂,我說你們幾個有完沒完,不是要換地方喝酒嗎,給了錢就快滾,看著你們我惡心。”
楊定和田曉潔的目光碰撞,這個女人雖然面無表情,不過從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她現在的委屈和尷尬。
醉漢狠狠瞪向楊定,“你媽的,老子和這丑婆娘說話關你個鳥的事兒,你插什么手,你是她男人呀,哈哈,這么丑的女人也上,你真是饑不擇食呀,哈哈。”
田曉潔本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因為臉上這道刀疤使她永遠
不想以右臉示人,醉漢的話深深刺入了田曉潔的內心,田曉潔的身子微微一振,漠漠看著楊定,“不關你的事情,你坐下……”
這醉漢真是有些缺德,罵楊定無謂所,怎么又把田曉潔牽扯進來了,楊定正義感俱增,沖上前去,一把擰起醉漢的衣領,“你的嘴真臭,你媽生下你就不該配上這張臭嘴。”
這桌人一看情況不對,有兩個反應快的已經撿起地上的空酒瓶站了起來,“你他媽的想干什么!”
楊定用力推了一把醉漢,也撿起了地主一個瓶子,就你們有武器,老子也有,楊定說道,“我不干什么,你們向老板娘道歉,然后給錢滾蛋。”
陳濤是個斯文人,所以楊定的行為在他看來很沖動,他無法體會楊定這種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平時生活的艱辛,無法體會社會最底層經常會忍受的欺辱。
所以陳濤不想把事情鬧大,走過去按住了楊定的肩膀,“楊定,別激動。我說你們幾個,你們這副樣子是想打架吧,要是誰敢亂來,我在局子里是有熟人的。”
陳濤可不能公布他的身份,在這些流氓面前報出職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楊定并沒有平復內心不爽的心情,楊定知道報警沒用,他要的是這桌人對田曉潔的道歉,兩方人都怒視起來,手里持有酒瓶的人不斷的晃動著瓶子,隨時有一觸即發的大戰到來。
田曉潔看這情況快要動手了,她不能讓幫她的人隱入危機,馬上走到了兩方的中間,“你們把帳結了走吧,要不我馬上報警。”
田曉潔已經拿出了電話,她要制止這場斗毆的發生。
路邊停著兩輛越野車,離這里的距離不過十幾米,很快從車里走下來幾個壯漢,最后下車的是一個女人,幾人慢慢走了過來,女人從包里拿出一只香煙遞到嘴邊,身邊一個像保鏢一樣的男人馬上拿出打火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