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羅看向萊昂納多,點了點頭:“萊昂納多教授的才華,我早有耳聞。之前的事是我們的疏忽,讓你受委屈了。從今天起,你恢復研究所的職務,全權負責佐劑的量產工作。”
“謝謝…謝謝院長!”
萊昂納多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用力抹了把臉,挺直了脊梁。
這三年來的委屈、不甘、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叛徒”的日子,在這一刻終于煙消云散。
大廳里響起了稀疏的掌聲,很快連成一片。
之前不敢出聲的研究員們紛紛走上前,有人對萊昂納多說“歡迎回來”。
有人給林清歡遞水,還有人偷偷給司夜宴豎了個大拇指。
霍夫曼被兩個監察部的人架起來,路過林清歡身邊時,他惡狠狠地瞪著她,眼神里滿是怨毒。
林清歡沒看他,只是低頭整理著桌上的試劑管。
她的指尖終于不再緊繃,微微泛白的指節里,藏著這三天三夜的疲憊,也藏著救人的決心。
司夜宴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卻帶著一種安定的力量。
“林林有救了。”他低聲說,語氣里的慶幸幾乎要溢出來。
林清歡抬頭,看向窗外。
雨已經停了,陽光穿過云層,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笑了笑,眼底的疲憊被光芒取代:“嗯,有救了。”
佩德羅看著這一幕,欣慰地笑了。他轉身對隨行人員說。
“通知外交部,給林醫生和司先生發特殊貢獻簽證,讓他們可以隨時來進行技術指導。另外,把佐劑的成果上報聯合國衛生組織,讓更多國家能用上真藥。”
大廳里的人漸漸散去,萊昂納多正被幾個年輕研究員圍著問問題,他拿起筆在白板上畫著分子結構,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林清歡把試劑管放回保溫箱,司夜宴幫她扣好鎖扣,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手腕。
那里還留著之前注射腎上腺素的針孔,淡淡的青痕像一枚勛章。
為了這次的賭約。
她真的是沒了半條命。
“累了吧?”他輕聲問。
林清歡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有點。不過……”
她頓了頓,聲音里帶著笑意,“比贏了霍夫曼更開心的是,林林不用再等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保溫箱上,三支試劑管反射出細碎的光,像三顆希望的星。
大廳里的人漸漸散去,只有彩色玻璃窗上的光斑還在慢慢移動。
林清歡站在原地,看著萊昂納多和周特派員討論生產計劃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三天的熬夜和周旋,都值了。
霍夫曼的黑色轎車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衛生部的白色公務車。
車身上印著的紅色十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像一團燃燒的火,照亮了貧民區那些曾經被遺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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