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宴的指尖已經摸到了后腰的炸彈,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絕。
“寫好了。”
林清歡將紙遞過去,顧源成迫不及待地搶過去,交給旁邊的助手驗證。
就在助手點頭說序列無誤的瞬間,司夜宴猛地按下了炸彈開關。
實驗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燈亮起的剎那,林清歡抓起桌上的抑制劑砸向最近的培養艙。
玻璃碎裂的聲音中,她撲到司夜宴身邊,拽起他往實驗室后門跑。
“抓住他們!”
顧源成的怒吼在黑暗中回蕩,培養艙里的實驗體開始瘋狂撞擊艙壁,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司夜宴的肌肉還沒完全恢復,只能被林清歡半拖半拽地跑。
身后傳來實驗體嘶吼的聲音,還有顧源成氣急敗壞的喊叫:“那公式是假的!她給的是自毀序列!”
兩人沖進走廊時,正好撞見幽靈從對面跑過來。
他看到司夜宴,愣了一下,隨即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扔過來:“船底有艘救生艇!這個能啟動!”
那是枚黃銅鑰匙,上面刻著朵雛菊。
司夜宴接住鑰匙的瞬間,幽靈突然轉身沖向他們身后的實驗體,嘴里喊著:“曉雅,哥替你報仇了!”
爆炸聲從身后傳來,震得走廊都在搖晃。
林清歡拽著司夜宴鉆進通往船底的樓梯,金屬梯上沾滿了滑膩的液體,不知道是海水還是別的什么。
“他為什么要幫我們?”林清歡喘著氣問。
司夜宴的聲音帶著剛恢復的沙啞:“他不是幫我們,是在贖罪。”
他想起幽靈耳后那片青灰色皮膚,“顧源成給他注射的毒素,發作時間應該就在剛才。”
船底果然有艘救生艇,司夜宴用鑰匙啟動引擎時,整艘巨輪突然劇烈傾斜,顯然是實驗室的自毀程序被觸發了。
他們跳上救生艇,看著那艘幽靈船在火光中慢慢下沉,隱約能看到甲板上顧源成被實驗體圍攻的身影。
“林林……”林清歡攥著司夜宴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司夜宴將她攬進懷里,指腹擦過她被掐紅的脖頸:“孟海已經聯系了我的人,放心,顧源成的人不敢動林林,那是他們最后的籌碼。”
救生艇在海面上顛簸,遠處檳城的燈火重新變得清晰。
林清歡靠在司夜宴肩頭,看著幽靈船沉沒的方向,突然想起幽靈遞來的那張照片。
曉雅捧著雛菊笑得燦爛,背景里隱約能看到艘船的輪廓,和他們現在乘坐的救生艇一模一樣。
“你說,顧源成真的死了嗎?”她輕聲問。
司夜宴望著漆黑的海面,眼神深沉。
“就算他死了,他留下的那些技術,還會有人覬覦。”
他握緊手里的黃銅鑰匙,“這場仗,我們還得繼續打下去。”
海浪拍打著船身,像某種永不停歇的倒計時。
林清歡知道,只要那些危險的研究還存在一天,他們就永遠無法真正安全。
但此刻靠在司夜宴懷里,聽著他逐漸平穩的心跳,她忽然覺得,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他們都能一起扛過去。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遠處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
司夜宴抬頭望去,看到機身上熟悉的標志,嘴角終于露出絲笑意。
“孟海他們來了。”他低頭看向林清歡,指尖拂過她的發梢,“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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