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宇噴出一口酒氣:“不是只有你們會聽人墻角的。”
這兩人聊八卦的聲音比說書聲都大,他就是想裝聽不到也裝不像啊。
侯君佑眼睛亮晶晶的,原來是同道中人。
蘇糖則對齊嘉宇點點頭:“下次我們蛐蛐人的時候,一定把你帶上。”
魏思月顯然也知道魏夢蘭的事。
因為這姑姑的荒唐,昨夜她們家中沒出嫁的姑娘,都被父親和祖父叫過去一番訓斥。
為了殺雞儆猴,祖父當著她們的面,親手絞死了魏夢蘭。
魏夢蘭的兩個孽種也被毀了相貌拖去莊子上,那恐怖的畫面至今還在她腦海中盤旋。
若非今日大殿下回京,她也找不到機會出來透氣。
誰知竟碰上了這三人。
魏思月心中燃起陰謀論,這三人跟他家多多少少有些舊怨,該不會是聚在一起研究怎么算計他們吧。
魏思月身邊的丫鬟壓低聲音詢問魏思月:“小姐,怎么辦,還讓不讓人動手。”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蘇糖三人聽到。
事到臨頭,侯君佑忽然不怕了。
魏思月進門前,他還以為對方是何等人物,可如今卻一點都不擔心。
魏尚書官職再高也只是個尚書,他爹再差也是興安伯。
關鍵是他家如今還掐著魏家最見不得人的陰私秘密,他就不相信,魏思月真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魏思月冷哼一聲,剛準備說話,卻被齊嘉宇搶先開口:“魏小姐好大的威風。
你帶了這么多小廝出門,在酒樓獨處一室,你爹知道么。”
隨后搖搖頭:“也是,你家風向來如此,都對家中下、人、甚是偏愛。”
下人兩字咬得極重,聽得魏思月咬牙切齒,這該死的家伙怎么如此羞辱她。
魏思月指著齊嘉宇的手抖了抖又抖:“齊嘉宇,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羞辱我。”
齊嘉宇眼皮都不抬:“我算什么東西無所謂,但你一定是個腌臜東西。”
說罷哦了一聲:“不對,你全家都是腌臜東西。”
蘇糖的花生米吃完了,用手肘碰了碰侯君佑,示意侯君佑加菜。
以前只知道一不合就動過手,哪想到動嘴皮子也有這么大的殺傷力。
看把魏思月氣的,都紅溫了。
侯君佑正興致勃勃的看熱鬧,得了蘇糖的吩咐后立刻向桌上張望。
可惜桌上除了包子就是面條,根本沒有看熱鬧的零食
正尋思著,一個紙包就被丟進他懷里。
抬眼一看,竟是齊嘉宇丟來的。
齊嘉宇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后不緊不慢的繼續等著魏思月說話。
蘇糖一把抓過紙包,發現里面竟是炸得酥脆的蠶豆。
嘎嘣嘎嘣的聲音自蘇糖嘴里傳出來,不斷挑戰魏思月脆弱的神經。
魏思月已經口不擇:“齊嘉宇,你不過是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得意什么?”
齊嘉宇抱起酒壇灌了一口:“得意你永遠也得意不起來。”
蘇糖已經能清楚聽到魏思月的咬牙聲:“齊家已經不要你了,你在這裝什么少爺。”
別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二姐告訴過她,齊嘉宇已經被齊相從族譜除名了。
齊嘉宇哈哈一笑:“那又怎樣,只要我還流著齊家的血,你就不敢動我一下,否則得罪的就是我爹齊志行。”
他爹可以不要他,但不會放任外人肆意欺辱他。
說罷對著魏思月拍了拍自己的臉:“若非如此,你豈不早就動手了,來來來,向這打,千萬別客氣。
等你打了我,我剛好回丞相府哭兩聲,說不定我明日就還是齊三公子,而你”
一只杯子被砸在魏思月腳邊:“欺軟怕硬的哈巴狗。”
連囂張跋扈都學不到點子上,那他今日就好好教教這魏七姑娘。
杯子啪的一聲摔得粉碎,魏思月被嚇得后退兩步。
侯君佑和蘇糖看的雙眼發亮,學到了,原來還能這樣嚇唬人。
魏思月也被齊嘉宇徹底激怒:“來人,給我打死這個喪”
話音未落,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思月,你又在胡鬧了!”
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向這邊緩緩走來。
女子相貌嬌美,身段纖細,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進門后,女子不贊同的對魏思月搖頭。
隨后向齊嘉宇行了一個福禮:“原來是齊家三哥哥在此,思月年紀尚小,若有冒犯之處,思晴替妹妹給哥哥賠罪。”
蘇糖與侯君佑同時停下吃蠶豆的動作,相互對視一眼。
哇,這人好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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