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臣的哪敢怪罪君,何況沐凌夜使詐將她留下,也是為了去找她的女兒。
寧含霜上前又朝沐凌行了個君禮:“臣不敢,皇上一路尋惜惜辛苦了,都是惜惜不懂事,如果不是她擅自出宮,你也不需要丟開朝中事務去尋。”
顧君惜等在一側還想跟寧含霜說話,見寧含霜跟顧君惜客氣來客氣去,愁都要愁死了。
她干脆上前將沐凌夜和寧含霜都給拉開了。
“母親,阿凌行了。不是早說了一家人,不用這般客氣。”
沐凌夜附和:“阿惜說的對。”
寧含霜臉上帶著笑,眼眉卻輕輕掃向顧君惜,怪責顧君惜不懂事。扮君如扮虎,皇上那么說也許只是當時情緒上頭,也許是隨口一說,怎么就當了真。
顧君惜見寧含霜眼里終于有了她,才親昵地抱住母親:“母親,惜惜想您了。”
出去走了一趟,不僅開闊了眼界,對親人的思念羈絆也比起以前深厚了,在生命再次接近倒計時時,顧君惜才明白,要舍得表達自己的情感,才能增加幸福感。
顧君惜的一聲“想您了”讓寧含霜心中一陣滾燙,眼眶也跟著淚濕,經歷了這般的多,她已經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至親的打擊,這些日子里,每每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顧君惜,她的心就像是被剜了一般的疼。
好在,她的大女兒真的只是去外面走了一圈。
寧含霜一向不擅長表達自己,這會也沒有忍住,將顧君惜緊緊抱住入懷中。看似重,實則輕地打了下她的肩膀。
“誰讓你出去亂跑,走的時候連知會一聲都不曾,現在知道說想我了。我還以為你根本不記得自己有我這個母親了呢。”
顧君惜抱寧含霜更緊,就像是孩童向母親撒嬌般將腦袋放在寧含霜的胸前蹭了蹭,周身全是屬于寧含霜身上獨有的沉水香,身心都得到放松。
“母親,女兒怎么可能會不記得您。女兒還將小妹給您帶回來了。”
顧君惜朝那身后的馬車里喊:“小妹,快出來見過母親。”
馬車悄靜靜的,話落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才從里面伸出來一只素手將馬車簾子撩開,接著身前紅色衣裙,容色稠儷的粟儷才走了出來。
她步步向前,面上看起來沒有表情,可扣在一起的雙手卻緊緊絞在一起,可見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