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誠如粟儷所猜,只此一眼,慕容淵就已經猜到青巖子跟粟儷發生了什么,只不過他沒有像粟儷猜測那般,生出憐憫和瞧不起。
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心疼。
心疼到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他想也不想,連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蓋在粟儷身上:“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真該死,我要是來早一點,你就不會受這么多苦,這么多委屈了。就讓青巖子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慕容淵話語中對青巖子的憎恨那般的明顯,所皆是以粟儷角度出發,可粟儷就是高興不起來。
在帶著慕容淵味道的那件袍子蓋在身上時,粟儷滿腦子想的都是慕容淵在嫌棄她。
嫌棄她春光外露,被青巖子看了。
所以要遮掩嚴實。
有的時候越在乎,就越容易將路走窄。
粟儷承認自己現在不但嫉妒,還扭曲。
縱使與青巖子打斗,她身上已經無一處好的地方,但她還是強撐一口氣,將慕容淵的衣袍從自己身上扯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滿目陰郁地盯著慕容淵。
“慕容淵這是把自己當救世主了,很可惜,我粟儷天生犯賤,喜歡墮落,用不著慕容公子。這副身子也不需要遮掩,我師父想碰我,這就是事實,我就是臟了。”
衣袍被重新甩回身上時,慕容淵抬手撈住了,但在對上粟儷的尖銳時,他又抓著衣袍沉默不語,俊朗如同刀刻的五官被陽光籠罩著,變得晦明,難以看清楚情緒。
房間里這會很靜,青顏青妙跟沐凌軒都因青巖子終于死去而松一口氣,這會都是或站在原地,或躺在原地歇氣,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詭異。
嬌娘站在慕容淵身邊,對粟儷的冷嘲熱諷皺了皺眉。
她的身體動了動,提氣小聲地對粟儷道:“粟儷你怎么能說這么刻薄的話,你可知道,慕容公子剛剛為了上山找你有多著急。青巖子想對你不軌是他的問題,你怎么能用青巖子的錯誤來懲罰慕容公子跟你自己慕容公子多無辜啊。”
嬌娘說著上前一步,朝粟儷伸出手:“來我先拉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