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想出院,梁舒逸讓她多住幾天調養,把身體調養好再想出院的事,她自己感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梁舒逸沒能每天陪在醫院,她一個人在醫院躺著也無聊,無聊得走來走去,在醫院樓下的戶外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她坐在長椅上休息,和孟婉打電話,得知她在醫院住院,孟婉著急忙慌問她:“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出了點小意外,說來有點復雜。”周凝撓了撓頭,從哪里說起好呢。
“什么小意外要進醫院,你快說,別賣關子。”
周凝就把游輪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難免提到趙靳堂,趙英其來過之后,趙靳堂沒再來過,趙英其應該把她的話轉達給趙靳堂了。
孟婉說:“這么離譜?不報警?”
“報警可能會把事情鬧大,萬一梁舒逸家里知道,還有我媽媽知道,他們會擔心,我運氣好,這次沒什么事,馬上要辦婚禮了,我實在不想節外生枝。”
“但這事就算了嗎?”
“那個姓趙的不是一般人。”
周凝還有其他顧慮,她最怕的是報了警,真鬧大,萬一趙靳堂的家里知道……當年趙靳堂的媽媽和她說的那些話,她最怕的是又被他母親知道。
她惹不起,只能躲著了。
孟婉說:“你說有可能暗算你的人是趙靳堂他爹的私生子,他是不是叫趙燁坤?”
“你知道?”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我見過這個人,去年跟我師傅去應酬見過一次,我對這男的沒什么好印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周凝說:“他應該是知道我和趙靳堂之前有過什么事,想從我這里做文章。”
“這幫男的是這樣的,斗起來沒完沒了,凝凝,你這是被盯上了,要小心點,這個趙燁坤手段很那個,灰色地界都有生意。”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凝凝,那趙靳堂和你現在的關系是……”孟婉話鋒一轉,試探性說:“他是不是想找你復合啊?”
周凝沒說話,不知道該怎么說。
孟婉一針見血,太直接了。
她不說話,孟婉就懂了,“他知道你都要結婚了,還想復合啊?什么意思,讓你別結婚嗎?”
“你的話,我不知道怎么接。”周凝都要流汗了。
“行,我下班去找你,當面聊。”
于是孟婉一下班風風火火來了。
周凝已經回了病房,護士進來幫她量過體溫,正常的,今晚要是不發燒,應該就徹底沒事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護士一走,孟婉迫不及待問她:“你怎么想的?”
這個問題,孟婉在她剛回國的時候問過。
周凝說:“沒有什么想法,我不吃回頭草。”
“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對趙靳堂還有感情,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就連趙英其也這樣說。
周凝摸了摸臉頰:“這么明顯?”
“你知道的,我做律師的,跟各種人群打交道,我得有分辨站在我面前這個人是不是撒謊,講大話,有的當事人就是,當時是人,過后就不是人,我還去輔修過心理學呢,還有表情小動作。”
“你剛回來那晚,我就想說了,只不過不好開口,就沒說。”
周凝很挫敗,她以為自己掩飾很好,結果一個兩個都看了出來。
怪不得趙靳堂那么執拗……
是她給了讓他深陷和糾纏的信號。
周凝說:“趙靳堂他妹妹也學過心理學,這門學科這么神乎其神嗎?”
“倒也不是,人是有慣性動作的,比如開心就會笑,不開心就難過,除非是經過專業訓練,能夠自如控制表情,但那些都是特工,干間諜的,普通人哪里會搞這些。”
周凝心服口服了。
所以孟婉追問:“所以,你還喜歡吧。”
周凝正要說話,忽然一陣惡心的感覺涌上來,干嘔了幾聲,沒嘔出東西來。
“你怎么了?”孟婉趕緊幫她輕輕拍肩膀,又倒來一杯誰,“身體還沒好嗎?怎么還想吐?”
那陣惡心的感覺很快過去,周凝喝了點水好多了,說:“應該是還沒好。”
“要不要找醫生看看?你看你臉色,這么白,這樣出院,我可不放心。”孟煙擔心說道。
“沒事,小問題。”
孟婉嘆氣,“你看你,這次吃了大苦頭,那個該死的王八趙燁坤,別讓我見到他,見到他我撕了他,有這本事去找趙靳堂拼個你死我活啊,對一個女人下手,賤格!”
“別生氣,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孟煙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熱。”
周凝問她:“你吃飯沒?”
“減肥,晚上不吃。你呢?”
“我沒什么胃口,不想吃,要是剛剛吃了可能就吐得到處都是了。”
孟煙說:“你這樣不行啊,周凝凝,等臺風來了,你出去往街上一站,七八級風力都能把你吹走。”
“哪有那么夸張。”
孟煙說:“行了,我叫外賣,今晚陪你開開葷。”
沒多久,梁舒逸來看周凝了。
孟煙很識趣沒待太久,和周凝吃完飯,就把空間留給他們倆了。
周凝問他爺爺的情況怎么樣了,梁舒逸說:“還行,又在催我們要孩子,這婚還沒結呢,就要孩子。”
“你別在意,我會應付。”梁舒逸拿來紙巾幫她擦嘴,她下意識往后躲了下,摸頭發和牽手是為了在人前演戲,可擦嘴的話,太過親密,她不適應。
“凝凝,只是擦個嘴角,你嘴角有食物。”
周凝拿過紙巾,“我自己來吧。”
胡亂擦了下,扔進了垃圾桶。
梁舒逸說:“你還是不能習慣么?”
周凝不知道怎么說,病房里沒有其他人,不需要做這些給別人看他們倆感情很好,她說:“正常相處,你不用做這些,我自己來就行了。”
梁舒逸望著她,來了一句:“凝凝,要是我來真的,你打算怎么辦?”
周凝一怔,說:“別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