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以為他說用完了要么不繼續,要么再去買,然而他卻繼續下去。
“趙靳堂!”
周凝急促喊他一聲。
趙靳堂沉默吻她的脊背,溫熱的吻伴隨灼熱的氣息,她的臉埋進枕頭,因為過瘦蝴蝶骨輪廓清晰,呼吸一顫一顫的,從昨晚到現在體力早就消耗光了,無力反抗。
她的手緊緊抓著枕頭,因為缺氧頭暈目眩,“趙靳堂,你不怕我懷孕?”
他們玩歸玩,但不會為了圖一時的爽不做措施。
今天的趙靳堂太過反常。
“怕什么。”他半晌才說。
“不怕我懷孕?”
趙靳堂拍了拍她的臀,清脆地一聲,她頓時覺得羞辱,回頭瞪他,他俯身湊過來,吻了吻她的唇,糾纏了一會兒放開她,他啞聲說:“不是不行。”
周凝冷笑,轉過頭去,嘴角抿了抿,他以為是過家家嗎?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當真。
周凝不再發出一點聲音,和他暗暗較著勁。他也有意折磨,中途她太累撐不住睡著了,很快又被弄醒,沒完沒了的。
最后一次結束后,趙靳堂叫餐送到房間,哄著她吃了點,墊墊肚子,她喝了點濃湯就飽了,回到床上,一沾到枕頭便睡著了。
周凝再睡過來是下午三四點,窗簾拉開一條縫隙,陽光爭先恐后鉆進來,意識回攏,一時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趙靳堂回到房間,看到周凝已經醒了,望著窗戶發呆,他來到床邊坐著,手指纏繞她的長發,他是一臉饜足,心情舒暢,連聲音都溫柔不少,問她:“餓不餓?”
周凝坦蕩蕩迎上他的視線,眼睛有些浮腫,是今天哭過,她眨了眨眼,說:“有點。”
“有點?”趙靳堂說,“你就喝了點湯,小鳥吃的比你都多。”
周凝抿了抿嘴角。
“想吃什么?”他問。
“都行。”
“沒有特別想吃的?”
“沒有。”
趙靳堂打了叫餐服務,問她:“在床上吃還是起來吃?”
“起來。”
周凝不喜歡在床上吃東西,又會勾起一些陳年往事,她緩慢撐著坐起來,薄被滑落肩頭,尤其是身前一塊,多少有些可怖了,不用看是誰留的,肇事元兇一臉笑意沒覺得哪兒不對一樣坐在旁邊。
周凝捂著胸口,不讓春光外泄,瞪他一眼:“出去,我要換衣服。”
“哪里是我沒看過的?”趙靳堂理直氣壯。
周凝實在沒有力氣理會他,渾身軟綿綿的,骨頭都酥了,即便感情最好的那幾年,也沒有像今天這么大的運動量。
早知道不嗆他了,自找苦吃。
情緒涌上心頭的那一刻口不擇,盡說些覆水難收的話。
周凝收斂思緒,背過身去,慢條斯理穿上衣服。
趙靳堂不懂什么是非禮勿視,在他眼里,周凝從始至終都是他的,這四年沒有變過。
男人的占有欲無非就那么回事。
要心要身體。
他不例外。
趙靳堂碾滅煙,幾步過去幫她扣上暗扣,曼妙的腰線蜿蜒往下藏進被子里,這一幕看得他移不開眼,手又探進被子里作亂。
周凝套上衛衣,擋住所有風景,起身回頭并瞪他,說:“色不死你。”
……
酒店送餐過來,將餐盤放好,“請慢用。”
說完,工作人員推著餐車離開。
周凝走出房間,聞到肉香味了,饑腸轆轆,不跟他客氣,拿起餐具安靜吃著,吃相乖巧秀氣,小家碧玉的風范。
趙靳堂沒吃東西,抽著煙專注看她去了。
這一下的氛圍有那么點溫和,沒有爭鋒相對,沒有夾槍帶棒,如同當年。
周凝放下餐具,吃得差不多了。
“吃完了?”趙靳堂彈了彈煙灰,目光深邃容易讓人沉迷,“不多吃點?”
“不吃了,吃撐對胃不好。”周凝看他,“你不吃嗎?”
“我不餓。”
“我記得你好像有胃病的?”
“難得,你記得。”他說。
語氣聽起來有那么一點點的耐人尋味。
“是別人告訴我的。”
那位陳冠儀陳小姐。
趙靳堂微揚眉,滅掉煙蒂,說:“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問我。”
“我沒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承認昨天我是故意去的飯局,溫國良讓我請你幫忙放他一馬,但你們的事我不想摻和,我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和你的關系,這是最后一次,我不會再來見你,過去那些既往不咎。”
周凝很平靜,也很冷淡。
在事態失去控制之前,及時止損,對他們倆都好。
趙靳堂沒攔她離開,眼下的情形也留不住她。
至于溫國良這件事,有另外的打算。
周凝惴惴不安回到家里,老師傅和周母在店里談事情,打過招呼,周凝沒打擾,去房間看那幾只幼鳥。
這幾只鳥剛吃飽,相互依偎靠在一起睡覺。
看起來很健康,狀態很好,周凝沒待太久,回到自己房間重重緩了口氣,趴在床上,腦袋沉沉的,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晚上被周母的敲門聲吵醒,喊她起床吃飯。
周凝模模糊糊從睡夢中醒過來,下樓吃飯。
“怎么沒精神,昨晚沒睡覺?”周母看她萎靡不振的樣子,關心問她。
周凝臉不紅心不跳撒謊:“沒怎么睡,一直在聊天,太久沒見了,聊嗨了。”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
周凝說:“我倒想一直當小孩。”
“你小時候不是一直吵著快點長大,長大了又想做小孩,人生哪那能讓你隨心所欲。”
“我說說而已嘛,說說都不讓嘛。”
周母無奈搖頭,拿她沒辦法:“多大的人了。”
“媽。”周凝忽然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