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靳堂不放心,上了車又下來,交代周凝說:“記住我剛說的話。”
“我知道啊。”
“你別胡思亂想,英其遇到一點小麻煩,和家里有關,我回去處理好就回來陪你。”
周凝忍俊不禁笑出來,啰啰嗦嗦的真不像平時的他了,“好了,我記住了,你去吧,我只是懷孕了,不是得老年癡呆,記不住你說的話。”
“嗯,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
趙靳堂抱了抱她,鄭重其事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說:“我真的走了。”
“嗯。”周凝催他上車,目送他啟動車子離開。
等車子走遠了,顧易說:“進屋吧,周小姐。”
“還那么客氣嗎,喊周小姐,你喊名字不好嗎。”周凝輕聲說他。
“習慣一直這么喊。”
“沒事,喊名字就好了,不用喊周小姐。”周凝說道,“這么晚你也辛苦了,回去睡覺吧。”
顧易說:“好,我一會兒就回去,您先進去,我來關燈。”
“好。”
周凝回到房間,躺下休息,身邊忽然空了一塊,她還真不習慣,被窩里好似還有他的余溫,她抱著被子,睡意漸漸席卷而來,很快睡著了,然而卻做了一個噩夢,第二天早上,是被噩夢嚇醒的,整個人還在一驚一乍。
顧易一大早買了早餐過來,周凝怪不好意思的,趙靳堂不在,麻煩他過來照顧,顧易就說:“也沒什么,我應該做的。”
“你吃了嗎,坐下一起吃吧。”周凝不跟他見外,她家里沒那么多講究。
顧易卻扭扭捏捏的,趙靳堂在的時候,讓他坐下來一起吃飯,他都放不開,扭扭捏捏的,趙靳堂說沒見過他那么扭捏,男人老狗的,像個小姑娘怎么能行。
顧易確實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姑娘。
“周、周凝,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周凝說:“謝謝,我要是有需要會和你說的。”
“好。”
周凝小口吃著粥,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來什么,說:“對了,顧易,你是哪里人?”
“我?我本來是北方的,后來跟父母去了港城,從小在港城長大。”
“噢,我懂了。”
顧易說:“你不會是覺得我名字怪怪的吧?”
“啊,有嗎?”
“有,英其就喜歡叫我特登。”
周凝愣了幾秒,隨即笑了起來,明白過來了。
“你想笑就笑吧,我已經習慣了。”
周凝說:“對不起,我不是想笑你,就是有一點點好笑。”
顧易說:“我就不該告訴你。”
“好,我不小了。”周凝收住笑聲,問他:“趙靳堂這個點應該到了吧?”
“應該是到了。”
剛說哇哦趙靳堂,周凝的手機就響了,是趙靳堂打來的,她接通了就說:“剛剛我和顧易提到你。”
“心有靈犀,這不,我就打給你匯報行程來了,已經到了,這會還早,等會就到家了。”
“英其呢?”
“在過來的路上。”
“她沒什么事吧?”
“沒有,人還好好的。”
“那就好。”周凝還想問他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但他想說的話早就說了,不想說還是顧慮她的身體,“事情不大吧?”
“不大,就是家里這點事,你也知道家里的情況。”
“嗯,我知道。”
“其他的等我回去和你說,我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好,那你去吧。”
趙靳堂這邊掛斷電話,坐在車里抽了根煙才下車,這么一大早,傭人沒想到他回這么早回來,說:“夫人不在家,先生還沒醒。”
趙靳堂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沙發背上,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一副等著的樣子。
傭人倒杯熱茶端過去說:“您吃過早餐了嗎?先生一般十點左右才醒,現在才七點左右……”
“我等他起來,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您有事隨時喊我。”
“嗯。”
趙靳堂點點頭,他手搭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開了一晚上的車,有些疲倦。
傭人看他很累的樣子,就說:“您要不要回房間休息會?”
“不用,我瞇一會兒就好了。”
傭人默默走開了,沒再打擾他。
一直到十點左右,趙父下樓來,趙靳堂聽到腳步聲就睜開了眼睛,起身站起來,趙父看他一眼,從他身邊經過,去了餐廳。
趙靳堂起身跟了過去,直接就問道:“潼潼呢?”
“幾年沒見到你了。”趙父坐下來正在用餐,隨意看他一眼,說道。
“有這么久么。”
“我記得是有陣子沒見到你了,怎么說,在忙些什么?”
“您把潼潼帶去哪里了?”
趙父說:“什么語氣?這是你和父親說話的語氣?”
“是,怎么了?”
“好,很好,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你在外面想如何就如何,你可以走了。”趙父板著臉下了逐客令。
趙靳堂說:“我走可以,告訴我,您把潼潼帶去哪里了。”
“為什么要告訴你,你還想插手不成?”
“潼潼是英其的女兒,您這樣對英其,您就沒考慮過英其的感受?”
趙父冷笑一聲,不以為意,他放下餐具,慢條斯理擦嘴,說:“你媽把你們倆教育得很不錯,非常不錯,上梁不正,你們倆跟著一起歪。”
“您不歪?”
趙父說:“還想教育起我來?”
“我和英其沒有哪里做得不對,只不過沒有按照你們預定的路走下去而已,有規定一定要按照你們設定的路走,才是正確的?”
“給你安排好一切,你還有意見?”
趙父一如既往的不好說話,態度嚴厲,專橫霸道,從來不會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