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手腳把剩下的花包得漂漂亮亮的,遞給他們說:“謝謝你,姐姐,祝你永遠漂漂亮亮,全家幸福。”
捧著花回到車里,車子再度啟動。
趙英其說:“那女孩好懂事,好有禮貌。”
“她爸媽也放心讓她這么晚一個人出來。”
“她爸媽沒有辦法吧,要是可以,誰愿意讓自己的孩子過早還用課余時間賺錢。”
向家豪沒再說話。
車里氛圍又陷入安靜,趙英其說:“家豪,我們要不還是不要孩……”
話還沒說完,伴隨一聲沉悶的巨響響起,車子從后面被撞了一下,車身瞬間失控地向前躥了半米,又被慣性甩得向右傾斜。
趙英其的額頭重重磕在副駕前方的儲物盒上,鈍痛順著神經蔓延開來,眼前瞬間冒起密密麻麻的金星。
向家豪反應比她快半拍,雙手死死穩住方向盤,輪胎摩擦過地面發出巨大刺耳的聲音,車頭砰地一下撞上了路邊的消防栓才停住下來。
“英其?你如何?”向家豪還有一絲意識,第一時間問趙英其的情況。
趙英其的大腦一片空白,車身終于停止晃動,她顫抖著抬起頭,看向車內后視鏡,撞到他們的車子停在不遠處打著雙閃,車里的警報響個不停。
她頭暈目眩的,動也動不了,耳邊好像一直有人在喊她,但她提不起勁來,下一秒就暈過去了,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趙英其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意識漸漸清醒,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沈宗嶺。
他看起來一臉焦灼的擔心,嘴巴一張一合,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的聲音,但是無從給予回應,她還沒徹底回過魂來。
沈宗嶺看她沒有反應,正要叫醫生和護士過來,她虛弱出聲詢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沈宗嶺反問:“你覺得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趙英其沒多余的氣力和他爭吵,手撐著床要坐起來,被他摁住肩膀阻攔,“剛醒過來亂動什么,好好躺著。”
“用不著你管。”趙英其仍舊掙扎要起來,然而一陣眩暈過來,恍惚了一下,又躺回去。
沈宗嶺的手沒有多使勁,擔心弄傷她,說:“我去喊醫生,醫生來之前你別起來。”
趙英其這才安分下來。
等醫生過來,趙英其第一時間問的不是自己的情況,而是關切詢問:“醫生,還有一個和我一輛車的人呢?他怎么樣?”
醫生回答她:“他在隔壁病房休養,情況比你嚴重一些,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放心。”
站在一旁的沈宗嶺沉默注視著她,望著她臉上的擔心不是假的。
趙英其急切追問:“他傷到哪里了?”
“肋骨骨折,肺臟損傷,人還沒有醒,但沒有生命危險,不用太擔心。”
沈宗嶺面色漸冷,沒讓趙英其繼續問下去,打斷說道:“醫生,先給她檢查一下。”
醫生問她:“頭還暈嗎?”
“嗯,有點。”
“你有輕微腦震蕩,頭暈是正常的,先留院觀察幾天。”醫生建議她靜養,就出去了。
醫生走后沒多久,警務處的警官來病房跟趙英其了解情況。
一番溝通下來,趙英其從警察那得知,開車撞人那個司機是酒駕,受傷比較嚴重,
趙英其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說完情況,警官又跟報警的沈宗嶺了解了基本信息,當問到沈宗嶺怎么在現場時,沈宗嶺面不改色說:“正巧路過。”
警官了解完情況,說:“基本情況我們了解了,你好好休息,這個案子我們已經介入調查了。那今天先這樣,我們先走了,有什么后續情況,我們會聯系你。”
等警官一走,病房又只有他們兩個人。
沈宗嶺異常沉默,拉過椅子,坐在一旁,沉沉出聲:“不用擔心了,他死不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趙英其看向窗外,天暗著,還是深夜。
她抿緊唇,吐了三個字:“你走吧。”
語氣生硬疏離,一副不想和他過多牽扯上關系的模樣。
沈宗嶺沒有走,說:“我要不走呢?”
趙英其說:“我沒力氣和你吵架。”
“你就不問問,是誰報警?是誰把你從車里救下來?是誰送你來醫院?又是誰寸步不離守著你?守了你快一夜?”
“……”
趙英其側過臉去,不想過問,她要是想問,早就問了。
“英其,我得讓你這么厭惡?多看一眼都不愿意?”沈宗嶺說。
趙英其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來:“所以你為什么會在現場能夠及時報警?你在監視我?”
“是又如何。”
“沈宗嶺,你有完沒完?”
“沒完。”沈宗嶺平靜回答她,沒有波瀾的目光下早就是一片驚濤駭浪,又想到她剛剛醒過來第一時間問的向家豪的情況,他心里像是被泡在檸檬水里頭,酸澀難挨。
趙英其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說:“能不能離我遠點,你別忘了,我已經結婚了。”
“你想聽我說真話?”沈宗嶺隨即換上一副戲謔的口吻說:“人妻仲正。”(人妻更好)
“沈宗嶺!”
趙英其氣得胸口悶疼,“你惡不惡心的?”
“你第一天認識我?”
“你——”
沈宗嶺確實有故意的成分,但不是想氣她,他剛一瞬間也上頭了,情緒稍微失控,才說了這種非常欠的話。
“要是知道睡了你這么麻煩,我就不惹你了。”趙英其冷冷語說。
沈宗嶺說:“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你現在講什么都晚了。”
“你真的讓人很惡心。”
沈宗嶺無所謂她說什么,“說完了?不想我說話難聽,好好閉上眼休息。”
趙英其頭還疼著,倒不是乖乖聽他的話,她只是不想和自己過不去,于是閉上眼,背對他,不再搭理這個人。
他就會“打橫嚟”,沒有道理可。
粵語和普通話交叉寫是嘗個新鮮,寫著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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