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車里,緩過來一點,打電話給朋友幫忙打聽一下向家豪的事。
他聽過向家豪的名字,但不熟悉,找朋友打聽打聽了再說。
至于趙英其那邊,她沒拉黑他的新號碼,但是不接電話了,在澳洲的時候,是他不想理她,風水輪流轉,現在是她不愿意搭理他了。
這叫因果報應嗎。
沈宗嶺在港城待了有段時間,沈太太打來好幾次電話問他身體如何。
他每次都說:“還行,死不了。”
“大吉利是,說什么不吉利的話。”沈太太就一個兒子,不想他有事,“你是不是又打算回港城,那我回來照顧你。”
“不用,回來干嘛,您跟,christy給您養老,您還指望回來我照顧您?”
“你怎么說話的,我照顧你行不行,我真是欠你和你死鬼老竇的,攤上你們這來個貨。”
沈宗嶺就笑,“那是,您下輩子擦亮雙眼找老公,別再陰溝里翻船了。”
“你還有心情貧,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行了,我過幾天就回來,不盯著你我不放心,沒人看著你,你肯定胡亂來。”
“真不用,我都多大的人了,傳出去我那幫狐朋狗友得笑話我。”
“你要臉還是要命啊,得了,別廢話,我即刻訂機票。”
沈宗嶺無可奈何,掛了電話,又猛地咳嗽起來,心臟都要咳出來了。
他很快得到朋友的回復,有了向家豪的資料,比他年輕,比他富有,家境殷實,珠寶商的兒子,最重要的是,身體也比他健康,名聲也比他好,沒有任何黑料。
他不禁自嘲笑了一下。
心想,趙英其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未嘗不可。
他也總說她會找到更合適的。
真到這一刻,他又不甘心了,心里憋著一口氣。
傍晚時分又下了一陣雨,沈宗嶺淋雨回到家里,吃了藥就躺下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到趙英其和向家豪舉辦了婚禮,婚禮那天,他只能遠遠看著她走向別的男人懷里。
夢醒之后,天還沒亮,是早上五點鐘。
沈宗嶺睡不著了,起床換了身運動服,出去散步了。
經過她家時,在門口稍作停留,他知道她已經搬走了,不在這里住了,每次經過的時候,總要停下來看一眼。
等他運動回來,洗個澡,拿出電腦看一會股票,一直到早上九點左右,他一通電話打給趙靳堂,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趙靳堂接到這通電話時剛起床,今天帶周凝回港,說:“有事?”
“幫個忙。”他說。
……
趙夫人出院了,趙英其去接的,回家里來住了,她回來先抱的潼潼,潼潼咿咿呀呀的,趙夫人是喜歡孩子的,趙英其幫生完的時候,她特地去帶過一段時間,潼潼和她挺親近的。
趙靳堂則是快中午的時間回來的,領著周凝,周凝進來前非常緊張,跟在他身后,緊緊抓著他的手。
見到趙夫人這一刻,周凝沒有說話。
趙夫人懷里抱著潼潼,沒看到周凝一樣,而是看著趙靳堂,說:“回來了。”
“嗯。”趙靳堂摟著周凝,說:“帶我太太一起回來的。”
趙英其剛好從樓上下來,眼見這一幕,趕緊打圓場:“哥,嫂子,你們回來得正好,快吃飯了,不如先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聊。”
趙靳堂就帶周凝去餐廳。
周凝不是害怕趙夫人,她只是不自在,但答應了趙靳堂。
這頓飯吃得很沉默,只有趙英其不停說話,在打圓場,趙夫人一不發,趙靳堂就跟沒使人一樣,一個勁往周凝碗里夾菜,哄她多吃點。
有故意秀恩愛的嫌疑。
趙夫人放下筷子,問他:“有你父親的消息了?”
“有了。”趙靳堂回應。
“在哪里?”
“和那女人度假去了。”
趙夫人冷笑,說:“然后塞了趙燁坤進來,你不是說不會給他們機會?”
“那是之前,現在改注意了。”
“什么意思?”
“我按照你們說的,做到了,你們一樣不會履行承諾,所以我不干了。”
“你和你爹地的對賭,不是和我對賭。”
“一個性質,沒有區別。”趙靳堂平靜道。
“所以你在報復?”
趙靳堂不否認。
周凝放下了筷子,沒有了胃口。
趙英其頭皮發麻,她其實早就習慣了,但擔心周凝不習慣,趕緊起身說:“那個,嫂子,要不和我去準備下水果?”
周凝看趙靳堂。
趙靳堂說:“去吧。”
周凝就和趙英其去了廚房。
一進廚房,趙英其小聲說:“別怕,他們倆就這樣,沒說幾句話就吵架,你別放心上,我是過來人,都習慣了,他們不吵我還覺得稀奇。”
“一直這樣嗎?”
“一直。”
周凝詢問:“不是我的原因?”
“不是,沒有你,他們也會因為其他事吵架,太正常啦,我把你叫出來,是怕你不習慣,不過以后又不住一起,所以你別怕。”
周凝說:“謝謝你。”
“謝什么,我和我哥一條心的,我肯定是站在你們這邊,何況,我媽咪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很抱歉,嫂子。”
因為周凝媽媽的事,趙英其一直自責著,對周凝很愧疚。
餐廳的氛圍劍拔弩張。
趙夫人說:“故意帶回來氣我的?”
“您要這么想,隨您,以后沒什么事,我們不會回來氣就是了。”
趙夫人冷笑,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因為他冷冷淡淡的態度,又窩一股子火氣,“你現在還認為是我對不起她?”
趙靳堂說:“還用說。當然,我也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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