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其喉嚨一緊,微弱的聲線說:“記得。”
趙夫人按捺住脾氣,說:“英其,你人在哪里?”
趙英其沒有回答。
“現在幾個月了?”
趙英其還是不愿意回答,沉默以對。
“怎么,連我都不能說?”趙夫人的語氣溫和下來,卻帶著一絲的譴責,“防我?擔心我不讓你生下來?”
被趙夫人說中了,趙英其有這方面的擔心,沒敢在港生孩子,跑來國外,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她現在除了趙靳堂,不相信其他人,包括自己的母親。
所以趙夫人問她相關的事情,她不敢也不能隨便回答。
趙夫人說:“英其,我是你媽咪,你在防備我?”
“不是,您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很好,等我生完,我就回去。媽咪,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趙英其怕趙夫人再說些什么,她直接掛斷電話,
這也成了趙夫人惱火的導火索,她迫切想知道那個男的是誰,但趙英其打定主意不說,趙夫人找人調查,也沒有結果,查了趙英其所有的來往的人,沒有非常可疑的人。
但不能排除,她的人,是不是都被趙靳堂收買了,提供了假消息。
趙夫人不想驚動趙父,這要是傳到新加坡那個女人耳朵里,指不定會各種嘲諷,她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第二天,趙英其和趙靳堂說了趙夫人昨晚打來電話,她心里隱隱有些不踏實,趙靳堂安慰她,不要亂想,孩子生下來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趙英其說:“媽咪會不會查到沈宗嶺那?”
“不會,她查不到的。”
“哥,你這么肯定嗎?”
“你不是不想讓沈宗嶺知道嗎,我當然得想辦法,不讓人查到沈宗嶺身上,除了你和他,還有我和凝凝,沒有人會知道。”
“那就好。”
趙英其稍稍放心了。
過完年,周凝要開學了,趙靳堂帶她回了樺城。
臨走前,趙英其做了一盒手工餅干,送給周凝吃,她就餅干做得好,其他都不行。
轉眼三月份,快要開春的季節,積雪融化,房子和大街露出原本的樣子,樹木也煥發新生,發出綠芽,趙英其就是這個季節生的,是個女兒,生出來后做各種檢查。
趙英其生的突然,比預產期早了四五天,趙靳堂是接到醫院的消息得知她生了,趕緊訂機票來看她。
趙英其生完的時候很虛弱,第一次經歷人生這么大的事,她有點手忙腳亂,尤其小朋友被檢查出心臟有點小問題,問了醫生,醫生各種安慰,沒說太明白,要等她家屬來了再說。
趙靳堂來了跟醫生了解了情況,和趙英其是報喜不報憂,她等了好幾天才見到女兒,女兒很小一只,身上插著管子,在保溫箱里。
趙靳堂這時候才說她女兒心臟有點小問題,但不大,可以治療。
趙英其也是這時候起了疑心,但沒有仔細想下去,注意力很快被女兒吸引,出生半個月不到,就做了小手術,最后手術也很成功。
真正抱到女兒,是在術后一個月,小家伙長大了一點,皮膚很白,頭發很黑,眼睛大大的,像黑葡萄一樣,太小了,還看不出來像誰多一點。
趙英其很難形容抱到女兒這一刻是什么感覺,血脈相連感覺,很奇妙。
女兒的名字就叫sylvia,中文名叫趙莞潼。
小明呢也叫潼潼。
趙靳堂當了舅舅。
潼潼剛出生,離不開人照顧,趙英其一時半會沒辦法工作,只能遠程處理一些緊急郵件,和工人姐姐輪流照顧小家伙,趙靳堂怕她辛苦,從國內聘請了專門照顧孩子的保姆,安排來瑞士幫她帶孩子,減輕她的工作量,讓她有時間恢復。
趙英其身體好,在生完潼潼三個月后,體重就恢復得差不多,有專業營養師照顧,不影響喂母乳,趙家的小公主一出生,一點不缺人照顧,家里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趙英期在恢復差不多后,才給趙夫人發去潼潼的照片,這也是她們母女倆年后第一次聯系。
趙夫人打來電話,問她身體怎么樣。
到底是女兒,趙夫人還是擔心她的。
趙英其說:“我身體恢復很好。”
“準備什么時候帶回來?”
“再過段時間吧。”趙英其說,“潼潼太小了,證件還沒辦完,等她再大一點吧。”
“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
趙英其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
趙夫人是三天后過來的,見到潼潼的第一眼,心情很復雜,到底是血脈相連,趙夫人還是去抱了潼潼,逗了她一會兒。
潼潼笑得眼睛彎彎的,一點不怕生。
趙英其說實話,是很忐忑的,生怕她還生氣,然而結果出乎她的意料,趙夫人抱著潼潼就哄起來了。
“潼潼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非常愛笑,眼睛笑起來彎彎的。”趙夫人說。
趙英其說:“那肯定啊,我親生的,不像我像誰。”
“那個男人呢?”趙夫人又問。
“哪個?”
“別裝傻,你女兒都給他生了,他人呢?”
“他不知道。”趙英其說,“您別提他了,我說過,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要說你什么好,說你天真嗎,趙英其,萬一孩子長大了,問你爸爸呢,爸爸去哪里了,你怎么說?”
趙英其早有準備:“實話實說,就說感情不好分開了。她長大了,自然而然會懂。”
趙夫人問:“那這孩子你打算放哪里養,這里,還是回港?”
趙英其說:“就不回港了。”
現在孩子還小,還沒到上學的年紀,而且她是打算讓孩子在國外讀書長大,放假了再回國生活。
趙夫人說:“跟我去英國。”
“不要。”趙英其說,“媽咪,您別操心了,我心里有數。”
“好,那你呢,你不打算結婚了?你未婚先育,傳出去,你知道外界會怎么說你的?普通女孩子未婚有了孩子,都要被戳脊梁骨,你呢?”
“時代不一樣了。”
“什么時代不一樣,狗改不了吃屎,人心永遠險惡,等孩子長大了,聽到那些污穢語,你讓孩子怎么想,她的生父不詳,是人是鬼都不得而知!”
就快追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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