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其,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不是嗎,不要弄得彼此那么為難。”
趙英其眼淚猝不及防掉落,她忍了再忍,還是沒能忍住。
是她的道行太低了。
沈宗嶺看她隱忍不發的表情,聲線低沉了些,說:“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不想被婚姻束縛,不會為誰改變停留,所以,不要惦記我,知道嗎。”
“你在這里玩幾天,我陪你,想去哪里做什么都行,但也只到這里,回港后,不要再來了。”
趙英其如坐過山車,從最高處俯沖下來,全身失重,心跳失衡,耳邊,翁地無聲炸開,一道鐵片發出尖銳的聲音,讓她有短暫的耳鳴。
他要和她徹底一刀兩斷了,劃清界限了。
趙英其一時間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不留余地。
那么溫柔,又那么冷漠。
趙英其什么都沒再說。
沈宗嶺冷冷移開目光,毫不留情打開房門,離開了。
趙英其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全身脫力一般,攥緊手指,手指深陷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她渾渾噩噩度過這一晚,第二天早上,氣色很不好,隨便化了個妝,一大早,就有電話進來,但不是沈宗嶺打來的,是沈宗嶺姐姐打來的。
“英其?”
“請問你系?”
“我是hayesen的姐姐,christy。”
“你好。”
“聽hayesen話你來澳洲玩幾日,hayesen今日有d事,沒辦法接待你,估計到下午他先有時間,叫我帶你周圍走走,你幾時得閑,還是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唔曬麻煩你啦,姐姐,如果他唔得閑,我可以自己玩。”
“客氣了,你大老遠來一趟,沒道理不見一面,這樣吧,中午我們找個地方吃飯,見面聊吧,好不好?”
趙英其沒再拒絕,答應了下來。
在christy過來之前,她化了個淡妝,擋住面容的憔悴,昨晚哭倒是沒有哭,只是睡不著,一晚上都在想沈宗嶺的那些話,說實話,挺傷人的。
中午,christy開車來接她的,帶來了小朋友,是個八歲大的男孩子,叫軒仔,是混血的,眼睛瞳孔很淺,會說粵語,見到趙英其,一口一個姐姐,嘴巴可甜了。
兩個人找了一家餐廳吃飯,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遺。
剛點完菜,沈宗嶺的電話來了,打給christy的,問她:“見到人了?”
“見到了,剛到餐廳,你什么時候過來?”
“晚點吧。”
“要不要和英其說幾句?”
“嗯。”
手機就交給了趙英其,christy說:“hayesen的電話。”
趙英其接過手機喂了一聲。
聽到沈宗嶺的聲音響起,說:“英其。”
“軒仔很可愛。”趙英其這樣說的。
沈宗嶺說:“別被他騙了,這小子,最擅長裝乖。”
“你當舅舅的,怎么能這么說?”
“和他多接觸就知道了。”他說著,沉默了一會兒,說:“下午我再過去。”
“嗯。”
“好了,就說這么多,下午再說。”
“好。”
趙英其等沈宗嶺先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christy,christy說:“你在澳洲玩幾天?”
“應該兩三天吧,不會太久。”
christy和她一邊吃一邊聊天,跟正常的朋友一樣。
吃完飯,christy帶趙英其到家里做客,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沈宗嶺來了電話,得知她在christy家里,過來接她。
“舅舅!”軒仔先看到沈宗嶺。
沈宗嶺摸了摸軒仔的腦袋,“你媽呢?”
“媽咪和姐姐在做吃的!”
“帶我去。”
軒仔就帶沈宗嶺來到院子,院子是開放式的,布置得異國風情,而christy和趙英其在做手工餅干,趙英其系著圍裙,袖子挽到手臂,頭發挽了起來,露出白皙的天鵝頸,很溫婉知性。
沈宗嶺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是軒仔大聲說:“媽咪,舅舅來了!”
兩個在廚房忙碌的人一起抬頭看過來的。
趙英其也在看他,帶著防燙的手套端著剛出爐的餅干,餅干做成各種形狀,有幾個很丑的,是她做的,第一次做,不太會。
“喲,回來了。”christy吩咐他,“去,布置外面的餐桌。”
沈宗嶺就去了。
趙英其目光追隨他的身影到了院子,他把戶外桌子攤開,撐起了太陽傘,傍晚時分,殘陽斜照,暖色的光照在他身上,他轉過身來,對上她的視線,兩個人隔著玻璃門對視了會,她先移開的視線。
趙英其戴上一次性的手套,拿來專門包裝食物的包裝袋,一片片放進去,用塑封機密封好。
是下午的時候,christy說要給軒仔做些手工餅干帶去學校義賣的,她剛好沒事,過來幫忙。
christy非常歡迎,于是帶她來了自己家里。
沈宗嶺布置完,坐在椅子上,使喚軒仔倒水,他有點渴。
軒仔跑前跑后,他讓拿什么就拿什么,非常聽他的話。
christy在做第二爐的手工餅干,看沈宗嶺命令自己的兒子跑腿,她見怪不怪了,嘴上還是說了幾句:“這小子,就知道使喚我兒子。”
趙英其說:“他一直這樣嗎?”
“是啊,一直這樣,在家里就跟太子一樣。”
趙英其想起沈宗嶺說他小時候被christy摁在地上揍,現在輪到他欺負外甥了。想到這,她嘴角抑制不住彎了下。
christy邀請她:“晚上就在家里吃飯吧,吃完飯再走。”
“會不會不方便?”
“有乜嘢不方便,hayesen都來了,你還幫我做餅干,沒道理一頓飯都不讓你吃,是不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