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長島冰茶能放倒的人,這一杯白蘭地也差不多了。
之后,周凝安靜坐著,沒有再說過什么。
溫國良又和趙靳堂聊了起來,總算進到正事,都是周凝聽不懂的,她安靜坐著,趙靳堂正經談事的表情,又將她狠狠地拽回那幾年,那會就是這樣,安靜坐在他身邊,聽他和他那幫朋友聊事。
無非來來去去就那幾樣,國際時事影響股市,投行證券,豪車美酒,就是不聊女人,一個個精明得跟鬼一樣。
按照他們說的話就是桃色丑聞比什么都危險,一不留神被拿捏住把柄,或者搞出個什么人命來,能破財免災是運氣好,運氣不好就麻煩了。
自己名聲倒沒什么,主要是怕影響身后的家族。
就連張家誠都很少和哪個女人走得近,明面上如此,私底下就不得而知了。
周凝有點暈了,坐不住,身形微微晃著。
溫國良說:“凝凝,是不是醉了?”
周凝說:“嗯,沒醉,有點暈。”
“還是酒量不行,趙先生,要不先讓她去休息,女孩子家家的,酒量不好。”
趙靳堂面色冷沉,眼瞳深暗無波:“嗯。”
得到允許,溫國良叫來經理,吩咐道:“扶她到樓上開個房間休息。”
經理過來攙扶周凝:“周小姐,小心,我扶您。”
走出包間,周凝站直了腰,抽回手,不用經理攙扶,她問:“房間都安排好了?”
經理說:“是的,溫總都安排妥當了。”
周凝掀弄自嘲的笑容,這是真把她賣了,她這位父親,真讓人作嘔。
饒是如此,周凝還是去了房間,還是主題性質的,房間點著熏香,床上鋪滿玫瑰花,她坐在床邊,五臟六腑都在抽痛。
晚上十點三十分鐘,房間的門響了。
房間昏暗的燈光平添一股曖昧之色。
趙靳堂一邊走進來一邊扯開襯衫上端的幾個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胸肌線條,他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進到里邊套間,看到周凝躺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床上睡著了,高跟鞋掉在床邊,他走過去撿起鞋子放正,坐在床邊,仔細觀察她的睡顏。
她化的淡妝,淺淺勾了一道眼線,鼻子精致挺翹,唇瓣嫣紅,喝酒的緣故,臉頰透著薄粉。
趙靳堂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周凝喝了酒的原因,反應慢半拍,在察覺有異物闖入領地的時候,才逐漸醒過來。
睜開眼,便對上趙靳堂的黑眸。
好幾秒后,她的意識才回攏。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輪廓模糊,聲音有些沙啞,說:“醒了?”
周凝很平靜,甚至沒有掙扎,眼神干干凈凈,沒有一絲雜質。
“不知道你還會彈古箏。”對視片刻,趙靳堂語調不明問了句。
“小時候學過。”周凝啞聲回答。
“剛彈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梁祝。”
“多久沒彈了?”
“好多年了吧,佛腳都來不及抱,所以剛剛放的伴奏。”
趙靳堂呼吸一哽,笑容一絲絲抽開:“你這么敷衍?”
“那怎么辦嘛。”周凝語氣很軟,喝了酒的緣故,說:“溫國良拿我媽威脅,我不想我媽知道她女兒腳踏兩條船,他要我給你表演才藝,只能來了。”
“我看你是想把我氣死,你才滿意。”
“是你沒解決你惹的麻煩。”周凝繼續氣他。
趙靳堂挑眉,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感覺:“你當過家家呢?”
這幫人的利益錯綜復雜,像一張巨大的蛛絲網。溫國良是被推到明面上來的棋子,躲在他背后還有勢力。
一旦處理不好,打草驚蛇,到時候再想一網打盡,難度系數可不小。
偏偏的,這沒心沒肺的人說:“哦,那我應該晚點來。”
趙靳堂像頭餓狼,撲過來,狠狠吻住她的唇,她不禁瑟縮了一下,旗袍的盤扣早就被解開了,她怕冷,穿的光腿神器,被他用力一扯,破了洞,她猛地繃緊身子,他的鼻息在她頸窩,又熱,又黏,還有點潮潮的。
“嘴是軟的,這、也是軟的。”他手落在她身前,手掌寬大,輕而易舉并攏。
她任由他作亂,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酒味,還有點清冽的木調味,氣味渾濁,如同他這個人,亦正亦邪,在黑白的交界處,不是太壞,但也算不上太好。
他發了狠咬她的鎖骨,她這細皮嫩肉,經不住,“渾身上下都是軟的,說出來的話這么硬呢?”
周凝輕輕地笑了,沒頭沒尾說:“你看過07版梁祝的電視劇嗎?”
“不看。”
周凝自顧自說:“小時候經常和我一起看電視劇,我媽很喜歡馬文才的扮演者,是他的重視影迷,她很希望這一版的馬文才和英臺在一起。”
趙靳堂在她身前抬起頭看她,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她的手還抵在他胸膛上,好像喝多了,眼神迷離,沒那方面的欲望。
“長大再去看這部電視劇,我發現和我媽的想法是一樣的。”
趙靳堂說:“三觀跟著五官跑?”
她點頭:“嗯。”
“我入不了你的眼?”
她好像喝多了,自自語說:“馬文才比較帥。”
“……”
“匡連海也好帥。”
“匡連海是誰?”
“……和你真的沒有共同話題,有代溝。”
“嫌我年紀大?”趙靳堂擰眉,拿開她的手,她的身體僵了一下,說:“你真的欠收拾。”
周凝身體往下滑,他撈住她的軟腰,身體陷進柔軟的被子,干燥的掌心愛憐撫過她的發絲,沉沉說:“麻煩我會解決,你、我也不會放過,你自個送上門來的,沒道理不吃。”
“你敢?!”
趙靳堂透著一股狠勁:“你看我敢不敢,不是三觀跟著五官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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