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她胸口有個痣,很小一粒,不全是黑色的,偏暗紅色。
兩個人中途都沒有說話。
周凝是沒有力氣,身體本來就不好。
趙靳堂摸她的臉頰,吻她的唇,她緊閉牙關不做任何回應,他不著急,很有耐心,慢慢撩撥,一點點瓦解她的防備,攻略城池。
這么一糾纏,讓周凝沒想到的是,他帶她回酒店。
她衣衫不整,身上披著他的西裝,沒必要去他妹妹那換身衣服,下車沒走幾步,被他攔腰抱起,進到電梯,他把西裝蓋住她的臉,沒暴露在監控底下,同時拿手機打一通電話出去,用粵語說一句“熄曬監控”。
她怕被人看見,怕丟人。
一路到頂層的套間,到了他在玫瑰酒店常住的房間,輸入密碼進入,砰地一聲關上,他把人抱上床,迎接她的是兇狠強悍的吻。
一邊吻,他一邊剝兩個人身上多余的布料。
西裝外套被丟在地上,沒人關心。
周凝找到時機用巧勁力氣推開他,氣喘吁吁,盯著他說:“你把我當什么了?”
趙靳堂低沉道:“不是你說的?不過我可不止睡一次。”
周凝眼角很紅,紅得要滴血一樣,她說不過他,別過臉去,咬著嘴唇,一腔的委屈。
不是生氣,是委屈。
趙靳堂看著她倔強又擰巴的臉,緩緩嘆了口氣,問她:“剛剛弄疼你了?”
她沒吭聲,低下頭,頭發擋住巴掌大的臉。
趙靳堂來到她身邊,撩開她的頭發,弄到耳后,露出白白凈凈的臉,抬起她的下巴,說:“凝凝,別和我犟了。”
“趙靳堂,是不是做夠了,你就滿意。”
“凝凝,你現在敢說你徹底把我忘了?”
周凝不知道該說什么。
心里不住的嘆氣。
還是到了這一步。
她這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被他糾纏到現在,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事實上,她能自我欺騙,但騙不過他。
周凝落下一行清淚,今晚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眼淚掉不完的。
周靳聲解開手表放在一旁,過去抱她,又一點點吻掉她的眼淚,實在太溫柔了,等她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抱住他的肩膀,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地沉淪。
清醒又無望。
……
關監控的事自然落在趙英其身上,她連夜拽上沈宗嶺回酒店幫親大哥清理作案現場。
接到她的電話時,沈宗嶺剛洗完澡準備喝杯酒,美美入睡,被她奪命連環扣,從床上叫起來陪她來酒店。
他打了一路哈欠,說:“趙小姐,你干壞事為什么還拉埋上我呢,ryron干壞事關我什么事?”
“還不是你晚上說的那個什么殺人案。”趙英其翻白眼,偏偏她還手賤,網上搜了小區是不是出過什么命案,結果真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她周身寒毛都起來了。
“不是不怕么,怎么,怕了?”
“你少瞧不起人,誰說我怕了,我不怕好吧。”
沈宗嶺戲謔道:“那個受害者被人發現的時候都化成白骨了,床上一灘血,鄰居大晚上經常聽到有怪聲,據說當年辦案的律師接二連三撞邪……”
“你閉嘴!”趙英其趕緊打斷他,手臂已經浮起雞皮了,“你再說,我跟你死過!”
沈宗嶺點上一根煙,“喊聲哥哥。”
趙英其說:“你再刺激我,我現在一腳油門踩下去,我們倆明天見報!”
沈宗嶺笑了聲,說:“行行行,不說了,你好好開車,到了喊我,我睡一會兒。”
趙英其頭皮發麻:“你別睡啊,你和我說話。”
“你這么怕啊?”
“還不是怪你。”
趙英其脊背一陣陣發寒。
沈宗嶺見好就收,為了小命著想。
到了酒店,趙英其拉著沈宗嶺一塊到酒店監控室,沈宗嶺看見監控里的內容,嘴角勾起,笑得很深。
處理好罪證。
走出監控室,沈宗嶺說:“要不要去跟你哥打聲招呼?”
“幾點了,大佬,剛你也看見了,還是別去搞我哥了,讓他自己死,你陪我回家。”
沈宗嶺說:“你這么怕啊?”
“總之,你少管。”
沈宗嶺說行,認命了。
……
房間里。
周凝在浴室里,關上門,站在花灑下面,任由熱水沖洗著。
這么晚母親沒有打來電話,應該睡著了吧?
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趙靳堂光著上半身在抽煙,吞云吐霧,好似神仙快活,她別過臉去,撿起地上的衣服要穿上。
“要走了?”
“嗯。”周凝背過身去穿毛衣,反正他該看的都看了,又不差這一會兒了,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趙靳堂走過來,拿走她的牛仔褲,隨即將人抱到沙發上坐著,床已經臟了,一大片印跡,他親吻她的額頭,說:“訂完婚了,什么時候回家?”
周凝本來不說話的。
趙靳堂啄吻她的唇瓣,氣息很沉,說:“我等你和他分手,沒結婚領證,還有時間,如果你覺得為難,我可以出面。”
周凝欲又止,話到嘴邊只有一句:“我和他分手了,那你是準備和我結婚?”
趙靳堂面色深沉,指腹揉了揉她的耳垂,“那你想和我結婚嗎?”
周凝輕笑一聲,笑容轉瞬即逝。
趙靳堂被她這聲笑搞得不確定,“笑什么?”
“趙靳堂,我知道你不會和我結婚,你這人挺霸道的,不想和我結婚,又要拖著我,你是想讓我陪你玩到人老珠黃的年紀?到時候我沒人要了怎么辦?”
“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了。”趙靳堂沉聲說:“給我點時間,凝凝。”
她從他懷里起來,繼續穿衣服。
趙靳堂抽煙望著她,提醒道:“凝凝,記得吃藥。”
周凝很淡然說:“不會懷孕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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