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
如果不是報復,又何必再三找來。
她不說話,趙靳堂淡漠的口吻說:“在你心里我這么沒品?”
時隔四年,能改變很多事。
何況她也沒那么了解他。
除了床上那點事,她當年對他的背景一無所知,都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碎片,拼湊成一個故事,最后一塊拼圖由他母親完成。
周凝每每想到就抑制不住的心酸。
趙靳堂說:“介不介意我點根煙?”
“不介意。”她到底坐了下來,坐得筆直,目光低垂,有意避開他的視線。
趙靳堂點上一支煙含在唇邊緩緩抽一口,吐出一口煙圈,明目張膽觀察起對面的人,不能多看,看多一眼骨子里的占有欲又在作祟。
一旁觀察已久的經理安排人上菜。
這對男女氣氛太古怪了,敏銳嗅到八卦的味道,這要是被港城狗仔拍到,明天港城全部八卦頭版全是趙先生的頭條。
經理是人精,自然不可能把大老板的八卦賣出去,叮囑手底下的人把嘴巴閉緊,要是消息傳出去,連坐的可是他們所有人。
周凝不餓,面對一桌子的佳肴,毫無胃口。
趙靳堂也沒動筷子,他抽煙抽得夠夠的了,“不合胃口?以前不是很喜歡吃粵菜?”
“我不餓。”
“隨便吃點,不會上火。”
他一提,周凝腦海里的記憶涌上來,又想起他有次出差帶她去外地,吃了幾頓當地菜,她就上火了,他還勾著她吻個不停,舌尖去探她上火長泡的地方,惡劣到家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同發生在昨天,很清晰,記得很清楚。
在回憶里挑挑揀揀發現,這個人那段時間對她挺好的,可能不是真愛,但也是有點喜歡她的,他應該是有被她吸引的地方吧,不然怎么會在一起那么幾年。
她又可悲的發現,見到這個人,所有思緒都不受控制了。
越是壓抑越是控制不住。
周凝驀地嘆了口氣,聽到他又問:“見過他家長輩了,婚期定了?”
周凝輕聲應道:“嗯。”
“還要在港城待多久?”
周凝:“……”
“算了。”趙靳堂忽然這一刻可能覺得挺沒勁的,她已經明擺著不想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還一個勁糾纏有什么意思。
過去就過去了。
再糾纏,不招人待見。
周凝豎起全身盔甲防備著他,干坐到他抽完三支煙,水晶通透的煙灰缸里都是灰燼和煙頭,最后他接個了電話,臉色沉到深潭,像沁了一層冰霜,說:“吃完再回去休息。”
“那你呢?”
“你不是不想和我待么,我走了,不是如你心意?”
周凝不知道怎么說,鼻子一酸,忍住了。
趙靳堂走之前和經理交代了什么,經理認真應下,他回頭看了一眼她,坐在窗邊的女孩安靜低著頭,身后是璀璨林立的高樓大廈,他收回視線,快步離開了。
周凝余光觀察到他走了,扭過頭看向外面,眼眶紅得要命,極力壓抑和克制著。
她心里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冷情,還悲哀發現,她還是喜歡這個人,喜歡得要命。
橫在他們之間的現實問題卻是不可調和的。
……
這天過后,周凝和梁舒逸一塊回的青市,梁舒逸安排司機開車回去,車牌同樣懸掛了三地的黑色車牌,不走港珠澳大橋,走的另一個口岸。
路上梁舒逸問周凝回到她要注意些什么,更像是對口供,免得在她母親面前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