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安靜喝著瘦肉粥,聽他打完電話,問他:“你是不是好久沒回家了?”
“這里不是我家?”
“我是說你爸爸媽媽家。”
“回去干什么?聊不到一起,坐下沒幾分鐘又要吵架。”
“因為我嗎?”
“一直這樣,他們貌合神離很多年了。”趙靳堂說:“要是說因為你,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套我話呢。”
“有沒有可能,我是真想你開心點,和以前一樣。”
周凝有所動容,“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那都過去了,現在沒見得是不開心,我挺喜歡現在的。”
說完,不等他反應,周凝就起身上樓:“我去晾衣服。”
趙靳堂細細琢磨她的話,慢慢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
轉眼到了周凝開學的日子,她暑假工作兩個月,賺了點小錢,當然和趙靳堂沒得比,她用這些錢,去了趟商場,進了男裝店,買了一條領帶,黑色燙金暗格紋路的,挑來挑去,這條最順眼,他好像穿這種的也不錯。
看了價格,破了五位數。
對她而,是有點貴的,不過咬了咬牙,還是買了下來。
走出店面,周凝抬眼看到了一位老熟人,唐老師。
徐藝和唐老師的事在學院里鬧得沸沸揚揚的,照片更是發得到處都有,她也見過唐老師,挺年輕的,人其實長得挺帥的,就是個子不是很高,一米七左右。
唐老師身邊此時多了一個女人,那不是徐藝,是另一個穿得淡黃色長裙的女人,微卷的長發披肩,看起來很溫柔很知性。
那女人親密挽著唐老師的臂膀,一同進了一家店選購商品。
周凝就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徐藝現在休學之后,再沒有消息,周凝聯系過徐藝,問她好點了嗎,她回了句好多了,謝謝,就沒再回復過。
周凝和徐藝的關系也僅限于室友,除此之外再沒有聯系。
徐藝這時候不一定想被打擾。
周凝有很強的邊界感,她不喜歡管別人的事,也不喜歡別人管自己的事。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喊她,
“周凝?!”
她順著聲音回過頭,看到的是顧青榆。
她大學室友,關系還可以的那種。
“真的是你!周凝!我差點認不出你,還以為看錯人了!”
多年沒見,顧青榆還是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非常熱情。
“青榆,好久不見。”周凝也有些驚喜,沒想到這都能撞上。
“真的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過得怎么樣?”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對了,走走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好。”
她們倆找個咖啡廳坐下來聊,問起對方的近況,周凝得知顧青榆現在結婚有了孩子,當了自由插畫師,今天出來是見一個出版編輯,聊作品出版的事,她萬萬沒想到能在樺城的街頭遇到昔日大學同學。
說起來,她們也有四五年沒有聯系了。
“畢業之后你就沒了消息,我之前還找過你,誰知道你的微信忽然就注銷了,找也找不到了。”
周凝沒有說自己出國的遭遇,含糊其辭帶過,不是什么值得到處說的事,不想讓別人擔心,她也不想被人知道,覺得她賣慘之類的,能不讓人知道就不讓人知道。
何況她現在好了很多,情緒正常。
“抱歉,我那幾年低谷,狀態差,閉關去了。”
“我就說,對了,今年有同學聚會,你來嗎?”顧青榆說:“去年前年大前年,有不少同學問你怎么沒來,都來問我,我也聯系不上你,尤其是班長,你知道班長那老好人。”
“同學聚會嗎,要不算了……”
“不行,好不容易見到你,說什么都要你來。”
周凝再三推脫,都這么多年沒見了,沒什么好聯系的,她本來就不喜歡社交,到時候見面推杯換盞見面尷尬坐著,算了。
她這性格,越活越封閉了,不愿意接觸外界。
說到后面,顧青榆沒再堅持,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約了下次見面吃飯喝茶,然后趕著去接幼兒園的小朋友了。
還給周凝看了她家小朋友現在的樣子,都上幼兒園了,是個可愛的小女孩,非常的可愛,長得很像顧青榆。
周凝也覺得小朋友很可愛。
晚上趙靳堂九點多回來的,身上有酒氣,應該又是從哪個應酬桌上下來的。
能在九點多回來,也不算太晚。
他喝得又有點多,回到家里就抱著她,說胃疼。
周凝從他懷里出來,他喝了酒不能吃胃藥,會影響吸收和代謝,她說:“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你又來,你是不是裝的?”
“不是。”趙靳堂可憐兮兮的語氣說,“真疼,你摸摸。”
他就握住她的手,來到他的腹肌上,故意壓呼吸,將腹肌肌肉更明顯凹出來。
這些小把戲,周凝太了解了,說:“不要嚇唬我了,是不是胃疼?”
“一點點,不是很疼。”
“好,當你不疼。”
趙靳堂嗤嗤地笑,臉埋在她的脖子處,“凝凝。”
“嗯?”
周凝輕輕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很難受,我去煮一碗姜湯?”
“有比姜湯更快起作用的,你給不給我。”
周凝一聽這話就懂了,“我說不給,你又不會放過我。”
趙靳堂笑得很壞,的確不會輕易放過她。
晚間運動結束后,周凝趴在趙靳堂的身上平復,手指勾著他脖子的玉墜,他那事的時候,也要戴在身上,說是怕她又悄悄拿走了,激烈的時候,她看到他脖子的玉墜隨著他的動作晃動時,有種褻瀆了他的感覺。
“我下午遇到了大學室友。”
剛說完,她想起來了:“對了,有個禮物送給你。”
她裹著被單下床去拿禮物回來。
趙靳堂打開看到,拿出來,哄著她過來,說:“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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