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畢業出國念大學,和他的生活更沒有交際,偶爾過年回港的時候,跟著趙靳堂出去和他們吃飯聚會,才和他重新有了聯系。
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了。
趙英其沒有動過沈宗嶺給的那張卡,思來想去,還是得把卡還回去,她查過這張卡里的余額,不算少了,而且她還查到上周還有匯款進來。
他這么大方,是要把整個家產都給她?
她思索再三,打電話聯系沈宗嶺,他接是接了,再自然不過的語氣問她怎么了。
接通后,她又開始后悔。
“你什么時候回港,我有事想當面和你說。”
沈宗嶺思索良久,沒追究她上次信誓旦旦說再也不聯系他了。
“什么事不能電話里說?”
看吧,這個人還是那么怕見她。
趙英其說:“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她掛了電話。
掛斷后就清醒了,她何苦打這一通電話,直接把卡交給他姐姐或者沈阿姨不就好了,但是銀行卡這種東西,萬一他姐姐沈阿姨問起,她又不好說。
趙英其頭都要禿了,想來想去,還是去見他一面吧。
放下自尊心,就最后一次。
見完之后,徹底死心,不再惦記。
她當天查航班,訂了三天下午的一班。
訂購成功的信息發到短信上,趙英其又無數次打起退堂鼓,害怕自己貿然過去,會不會他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
可到底,趙英其還是去了一趟澳洲。
她輕裝出行,沒帶多少行李。
到了機場才給沈宗嶺打去電話,他接是接了,得知她來了澳洲,人在機場,就在他所在的城市,車程大概兩個小時。
沈宗嶺找人過來接的,他不方便出來。
趙英其就在電話里問他:“你不方便來嗎?”
“有事,走不開。”
“你會來見我嗎?”
“英其,好端端來澳洲找我有什么事嗎?”
“見到面你就知道了。”
沈宗嶺好像嘆了口氣,說:“你在機場等我,別亂跑。”
最后是沈宗嶺開車過來接的,距離上次見面不過兩個月時間,趙英其再看到他,他瘦了些,但精神狀態比上次好多了,她心里有些納悶,問他是不是生病了。
沈宗嶺說:“流感,一直要好不好的。”
“真的是流感?你是不是騙我?”
“騙你干什么,是不是。”沈宗嶺說:“這陣子流感到處都有,小心被我傳染。”
趙英其坐在副駕上的,不動聲色打量他,說:“你管不著。”
沈宗嶺還是老樣子,笑了笑,說:“好,我管不著。”
“來待幾天?”他又問。
趙英其沒回答。
沈宗嶺說:“酒店訂了嗎?”
“還沒有。”
“我幫你訂吧。”
這會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趙英其盯著外面的風景看,沒有應他,她一個人跑來,沈宗嶺想了想,問她:“餓不餓?先去酒店還是先找地方吃飯?”
“不餓,去酒店吧。”
沈宗嶺頻頻看她,只看到她的側臉,他微不可查嘆息一聲,說:“下次不要先斬后奏,萬一我不在澳洲,你豈不是白跑一趟。”
“你不在澳洲,你去哪?”
是不是要和誰在一起?
這一句話,她沒問出來。
沈宗嶺笑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誰知道呢。”
看,這個人又開始模棱兩可了。
趙英其感覺喉嚨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吸干水分,她咽了咽喉嚨,沒再說話。
一路無抵達酒店。
沈宗嶺下車取行李,帶她去辦入住。
趙英其安靜跟在他身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肆無忌憚的觀察他,他頭發很短,不她印象里,他就算搞樂隊那段時間,也沒把頭發留長過,鬢發兩側很短,摸起來的手感卻很柔軟,嘴唇也是軟的,吻起來的時候很軟,像果凍,可是心腸為什么那么硬。
夏天,他穿著黑色的短袖和牛仔褲,打扮很休閑,要不是知道他的年紀,單從外表看,他只是比正常的大學生成熟一些,氣質和閱歷是無法騙人的。
趙英其像是吃了無數個檸檬,酸得胸口都在發脹、發軟,不見面還好,一見面,情緒被頃刻打翻,壓抑了這么一段時間,全部涌上心頭。
辦理完登記,沈宗嶺一路送她到房間,將人安頓好,他說:“真的不吃點什么?這間酒店可以叫外賣。”
“不用。”
沈宗嶺說:“干嘛了,為什么不吃,飛機上吃過了?”
趙英其忽地朝他靠近,感性占據了理性,又或者因為他還在關心她。
她抓住他的衣擺,低著頭,聲音低低說:“和好,可不可以。”
喜歡無罪,熱戀的愛無罪,她為自己,再勇敢那么一次。
然而給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沉默有時候不是默認,有可能是拒絕。
沈宗嶺摸了摸她腦袋,說:“別犯傻,英其,你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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