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都求婚了,肯定是要見家里人的。
她家只有周湛東了,沒有其他親人了。
總要見一面的。
可是……
周凝露出遲疑的神色。
“不會是想隱婚吧,凝凝?”趙靳堂看出她的遲疑。
周凝實話實說:“我哥不一定會同意。”
“沒事,我來想辦法。”他早有心理準備,料到周凝的哥哥會是什么反應。
周凝還說:“那你家里呢?”
“我會和他們說,不過我也說了,不一定非得征詢他們的同意,又不和他們住一起。”
周凝目光平靜,“不是都說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都沒好下場嗎?”
“被父母祝福了就全是好結局的?那怎么離婚率居高不下,嗯?”
周凝說:“你是狡辯。”
“我雖然不算個太好的人,但也不算太壞,馬馬虎虎,能對婚姻忠誠、堅持,都為你當了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了,不是嗎。”
周凝抖了一下。
他其實不是什么三,她和梁舒逸的談婚論嫁是假的。
自始至終,她心里的那個人都是趙靳堂。
“不會是想后悔吧,凝凝?”
周凝看他一眼,笑了一下。
趙靳堂挑眉:“笑什么?真想后悔?”
“可以嗎?”
趙靳堂板著臉,掐她的腰身,故作兇狠道:“想都不要想。”
周凝笑得不達眼底,讓趙靳堂有種說不出來不太踏實的感覺,她就像一陣風,他拼了命也握不住。
他迫切想要證明她的存在,于是又吻上去,她就勢往后倒下,他托住她的后腦勺和腰,體貼細致將人放平,吻上她的玉頸,她乖巧得過分,任由他盡情索取,不知節制。
情到濃烈時,趙靳堂壓抑的聲線在她耳邊一聲又一聲喊凝凝,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快壓抑不住噴涌出來了。
他深深的在她身體里,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他說:“明天去注冊,我已經預約了。”
周凝意識回攏,緩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先等一下……”
趙靳堂挑著眼角,胸膛喘息起伏,“你說。”
“去哪里注冊?”
“港城。”趙靳堂小口含著她的耳垂,“想回你家登記也行,在港城這邊登記經過公證一樣有法律效應。”
“……不要戶口本嗎?”
“不需要,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人到位就行。”
“……”
這一刻,周凝意識到他是有備而來。
復而問他:“你難道不怕我不答應嗎?”
“不答應有不答應的做法。”趙靳堂撐起身來,氣息濃重,說:“總不至于到七老八十也不答應吧。”
周凝說:“趙靳堂,我有個要求。”
“你說。”
“不要公開。”
氣氛瞬間宕到谷底。
曖昧四散而去。
趙靳堂臉色不太好看,說:“隱婚?”
“算是吧。”
趙靳堂的氣性又被勾起來,他做這么多,到頭來還是不能公之于眾。
“理由呢?”
“我怕公開,我家里的事被人扒出來,放在大眾面前被審判,我不想我媽媽走得也不安生。”
趙靳堂表情緩和了些,還以為是他見不得人,他說:“不會的,不會把你的身份曝出來。”
她一說,他頓時明白她的顧慮,跟他在一起,確實有很大的風險,在看不見的地方,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士拿來做文章。
他也擔心會傷害她,更不想把她變成林老師那樣,所以早早打定不打算公開她的身份。
不需要她承擔那么多責任。
周凝問:“可以嗎?”
“可以,為什么不可以,凝凝,和我結婚,你還是你,不需要你‘冠夫姓’。”
趙靳堂望著身下的女人,烏發膚白,未著存縷,雪白的手搭在床上,烏發纏繞她的手臂,情動的時候,眼含春波,說不出的清純,又很欲。
他扣緊她的手腕,高舉過她的頭頂,溫柔壓在枕頭上,她側過頭看他,眨了眨眼,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知道,但不抗拒,而是求他的語氣說:“可不可以輕點。”
“趙靳堂,我腰酸,腿那兒也酸。”
趙靳堂親了親她額頭,“讓你在上?”
“不要,更累。”
趙靳堂被她這副慵懶的樣子逗笑,“體力是真不行,還得練練。”
“不要,我不喜歡運動。”
周凝很抗拒,她從小的體育細胞就不發達,討厭所有運動,跑步、打球,人家打羽毛球步伐矯健,她打羽毛球四處撿球,還不會用球拍撿球,每次低頭彎腰去撿,撿得頭暈眼花。
趙靳堂則說:“床上運動行不行?”
周凝:“……”
趙靳堂興致極好,孟浪得很,沒忘記喂她吃得飽飽的,休息半個小時,再繼續,這一天過得非常糜亂,一次又一次,期間她醒了睡,睡了醒,迷迷糊糊的,身不由己。
到最后,趙靳堂的胸膛緊緊貼著她,從身后抱緊她,溫熱的唇時不時親吻她的頸間,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舒服嗎?”
周凝:“……”
趙靳堂是肉眼可見的喜悅,眼尾掛著笑,從昨晚到現在,他真怕像是一場夢,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再三確認她在懷里,手上戴著他求婚的戒指,證明昨晚不是夢,是真實的,她答應嫁給他了。
今年他三十二歲了。
遇到她那年,她才十九歲,和她談了三年,分開四年,重逢后糾纏一年有余,分分合合,有心酸,有不甘,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泛著陣陣酸澀。
后勁太大了。
周凝睡到晚上七點多,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窗外是萬家燈火,趙靳堂坐在一旁用手提電腦處理工作事宜,看到她醒過來,抓緊收尾,合上電腦,回到床上問她:“餓不餓?”
周凝點點頭。
這下是真餓了。
她不想在床上解決了,再睡下去骨頭都軟了。
趙靳堂說:“晚上約了和一兩個朋友吃飯,一塊過去?”
“又是朋友局?”
“明天登記注冊需要見證人,請人幫忙不得做人情世故。”
趙靳堂找來做見證人的是趙英其和沈宗嶺,他們倆是今天一大早接到趙靳堂的電話,剛巧那時候,他們倆在一張床上,先是趙英其接到電話,還沒睡醒,云里霧里的,只管答應一個勁說好,掛了電話之后才反應過來她哥在電話里說了什么。
下一秒沈宗嶺的手機也響了,是趙靳堂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