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靳堂沒再說什么,飛快給她系上安全帶,關上副駕車門,他繞回主駕,發動車子。
趙靳堂沉默散發的壓迫感,周凝察覺到了,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好歹,沒再惹他,安靜坐著。
至于去哪里,她也不知道,也沒問。
她這會出來,酒吧開天窗,她拿出手機給經理發了一條微信請假。
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來了西城餐廳。
趙靳堂看她不下車,倚在車門旁說:“又要抱你下車?”
周凝腹誹,是她想抱嗎?是他擅作主張,她可沒要求過。
周凝認命似得解開安全帶下車,一不發跟在他身后,進了餐廳。
進到包間,點菜環節,她沒有什么胃口,于是由趙靳堂點菜,他點的還是她以前喜歡吃的,連她喜歡吃什么,都還記得。
周凝沉默看在眼里。
她這會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上半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可是下半身兩條腿暴露無遺,腿型很漂亮,勻稱修長,讓人挪不開眼。
上了菜后,周凝吃的不多,很快放下餐具了。
趙靳堂眉頭一挑:“不合口味?”
周凝說:“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西城的廚師沒有換過,還是以前的主廚。”
周凝問:“你怎么知道?”
“我常來。”
餐飲業人員流動特別頻繁,沒道理一個廚師在一家餐廳能工作這么多年,又不是老板或者股東。
周凝說:“可能是我變了。”
趙靳堂聞抬眼望著她,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沒有誰會一成不變,樹會落葉、河會改道,世界高速發展,什么都有可能,這很正常。”
周凝沒吭聲了。
趙靳堂放下餐具,給她盛了一碗湯,說:“再喝點湯,對女孩子好的。”
周凝說:“飽了。”
趙靳堂則說:“真飽了還是怕我在湯里下藥?”
“你會嗎?”
“逼你就范多的是手段。”是他不屑再做了,占得了她的身體,撬不開她的嘴,他不喜歡強迫人,可都對她做了。
周凝嘴角的笑意一絲絲顯現:“所以現在又想用什么手段逼我就范?”
“軟磨硬泡,死纏爛打,長期抗爭。”
周凝說:“不要徐小姐了?”
“別膈應我行不行,我什么時候要過?”
“鋪天蓋地的小報通稿。”
趙靳堂低聲說:“你也信?”
周凝:“……”
“吃醋了?”
“想多了。”
趙靳堂眉目松展,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心里很清楚。是吧,凝凝。”
他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心里所想,她有一瞬間呼吸困難,心跳加快,低垂下眼簾。
趙靳堂慢慢靠近,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他作罷,接了電話,看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他擰了擰眉頭。
是徐君穎打來的。
周凝也看見了,識趣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不等趙靳堂反應,她就走了。
趙靳堂接了電話,扯了扯衣領,語氣偏冷,喂了一聲。
“你在忙嗎?”
“有事?”
徐君穎問他:“也不是什么事,聽英其說你在樺城,我也在樺城,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約你吃飯。”
她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孩子,有什么就說什么,她是看上了趙靳堂,對于喜歡的人,她一向敢于主動出擊,不會故作矜持等對方來追。
趙靳堂明顯也不是那種男人,沒辦法用對付別的男人的手段對付他。
這半年多來,兩個人見面次數寥寥無幾,感情是需要見面培養的,一直不見面,哪能有什么進展。
“沒時間。”趙靳堂一口回絕。
徐君穎明顯沒想到他拒絕這么干脆,“不要緊,那下次等你有空好啦,或者回港后再約。”
她體諒他工作忙,毫無大小姐的脾氣。
“ryron,你要注意作息,別太累了,你煙癮挺大的,如果可以,還是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她這是一副女朋友管男朋友的語氣。
“徐小姐。”趙靳堂漠然出聲打斷。
這一聲徐小姐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客氣又疏遠。
和她不熟的意思。
潛臺詞更是提醒她不要越界了,他們倆的關系還沒到她可以管他的地步。
趙靳堂沒有明白說出來,是成年人說話藝術的方式,留有余地,也是給予對方臺階下。
徐君穎:“……”
“抱歉,這么說可能不禮貌,但我就這樣,我沒打算接受家里的安排。”
說完他先掛斷電話,起身出去了。
洗手間等了會,遲遲沒等到人出來,趙靳堂喊來女侍應生,請她進去洗手間看看有沒有人在。
女侍應生很快出來,說:“趙先生,里頭沒有您說的那位姓周的小姐。”
“都檢查過了?”
“是的。”
趙靳堂拿出手機打周凝的電話,響了,但還是沒接電話,好像誠心跟他對著干,他走出餐廳,在門口看到坐在噴泉池旁邊抽煙的周凝,她那抽煙手法很嫻熟,吞云吐霧,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周凝察覺到他走過來,等他在面前站定了,她說:“電話這么快打完了?”
趙靳堂冷著一副面孔,眼神凌厲得厲害,壓著一股怒火似得,說:“亂跑什么?嗯?”
他很生氣。
周凝其實有一瞬間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里,到底怎么樣,才能觸及到他最極端或者失控的那面。
她解釋:“里面又不能抽煙,我出來透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