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一進洗手間關上門,彎腰對著馬桶干嘔,其實根本嘔不出來,渾身陣陣犯冷顫,雞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
耳朵嗡嗡作響,腦子里時不時閃回小時候那幕,這么多年忘不掉,深深烙印在記憶深處。
趙英其聽不到里邊的動靜,在客廳里等著。
趙靳堂剛打完電話,等了會兒,沒見周凝出來,他問趙英其:“她怎么了?這么久沒出來?”
趙英其懵懵地:“我不知道,她說上洗手間……”
周凝這時候從洗手間出來,神色恍惚,眼神散的,沒有焦距。
“凝凝。”趙靳堂幾步上前,眉頭蹙著,問她:“怎么了?”
“沒事。”
她的聲音都是虛的,聽起來很不好。
趙英其跟著過來關心詢問:“你還好嗎?怎么看起來臉色這么差?”
趙靳堂已經伸手探她的額頭了,額頭是冷的,臉頰,手腳,渾身冰冷,他拿來外套披在她身上,溫聲說:“是不是凍到了,怎么還不舒服?”
周凝還是搖頭,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在細微顫抖,說:“我想回去了。太晚回去,我媽會擔心。”
她這么正常的語氣和他說話,反而讓人更加不放心。
趙靳堂說:“再坐一會兒,沒事的。”
趙英其小心翼翼問:“是不是剛剛我們說鬼故事嚇到你了?”
周凝臉色不太正常。
趙靳堂瞥一眼趙英其,有責備的語氣說:“聊什么不好聊這個?”
“隨便聊聊嘛,他們故意說來嚇人的。”趙英其其實自己都被嚇到了,不怪周凝被嚇到,尤其沈宗嶺那張死人嘴,又說些有的沒的,越說越嚇人,毛骨悚然。
又是在大晚上。
周凝眼眶更紅了,低著頭,沒有說話,“我想回去了。”
“好。”趙靳堂答應。
趙英其跑出去送送,等周凝上了車,趙靳堂站在車旁邊交代趙英其,“別傳出去。”
趙英其小聲問:“不是,哥,你先給我交個底,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該你問少問。”
趙英其都想握拳頭了:“你真的是翻臉不認人,自己把人帶來我這里,還不讓我問,下次我不幫你了!”
趙靳堂只給她一個背影,上了車,吩咐顧易開車。
趙英其在車外朝他們揮手,車子很快就走。
送走人,沈宗嶺抽著煙走出來,慵懶又邪性,說:“走了?”
趙英其沒好氣說:“沈宗嶺,你把人家嚇到了!”
沈宗嶺很無辜,吞云吐霧的:“有沒有可能是你朋友先把人嚇到了,我什么都還沒說呢。”
“我朋友說的都是假的,你說的是真的。”
沈宗嶺惡性趣味來了,看她一眼,“那你要不要繼續聽我說呢?”
“你收皮,我不聽。”趙英其捂住耳朵,“你不準說!”
“世界的土地都死過人,沒有一塊土地是干凈,以前打仗饑荒,死多少人,有什么怕的。”
趙英其冷哼一聲:“你趕緊走吧,沒被鬼嚇到,被你先嚇死了。”
“行啊,我走了,不過要是晚上害怕,可以給我電話。”沈宗嶺故意靠近,語氣表情說不出的曖昧。
趙英其耳朵一熱,不搭理他,知道他對什么女孩子都這樣說話,“對了,我哥今晚的事要保密,誰都不能說。”
“我明嘅,不管男的女的,當小三介入別人感情總歸不光彩。”
趙英其:“……”
……
回酒店路上,周凝一不發,低著頭。
趙靳堂察覺不對勁,喊了她好幾聲沒有反應,他再次將人抱懷里來,這才感覺到她渾身都是冷的,車里明明開著暖氣,她人很消沉,沒有反應,面對他的反應也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們胡說八道,你別當真,都是假的。”
趙靳堂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
周凝嗯了聲。
看她那么乖,趙靳堂不合時宜想起來很想把她壓到身下,沒有這個念頭還好,一有,有些難以自控。
她穿著寬松的紫色毛衣和牛仔褲,很學生氣,紫色也適合她,手腕戴的玉鐲也是紫色的,顯白,很氣質。
“凝凝,別怕。”
周凝有了反應,抬頭看他,微微泛著水光,很破碎,嘴唇微微動著,好像在說什么。
趙靳堂貼近聽她在喊他名字。
“我在。”
周凝忽地抱緊他,緊密無間,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趙靳堂一怔,沒想到她會突然抱自己,隨即他也更用力抱緊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背,“不怕的。”
周凝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可身體不聽使喚,貪戀趙靳堂溫暖的懷抱。
“妝卸了,可以水漫金山了。”
周凝:“……”
她松開手,從他懷里起來,腰卻被他勒著,又倒回他懷里,他說:“他們講的東西有多可怕,你怕成這樣?”
周凝聲音沙沙:“一般。”
“臉色為什么這么差?”
周凝沒回答,身體漸漸回溫,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以前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只是越想忘的時候,反而記得越清楚。
“你說為什么。”周凝找回了理智,口無遮攔,“趙靳堂,我和你睡一次,是不是就能徹底了斷,你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
趙靳堂輕嗤了一聲,“一次怎么夠,凝凝,你應該很了解的。不是么?”
周凝別過臉去,情緒如同坐過山車,這會也不回哪里來的膽子,說:“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膽,直接給個痛快。”
車里的擋板還在的,看不見前后座,趙靳堂冷冷出聲:“靠邊停車。”
這是對司機說的。
周凝隱約看見他的臉色不對勁,不說話的樣子有點嚇人。
等到車子停下,顧易開門下了車。
趙靳堂身后勾起周凝的下巴,疾風驟雨的吻落下,同時扯她的毛衣,有些報復性的扯撕扯,毫無溫柔可,她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出,剛剛還很溫柔的人,突如其來的變臉。
周凝沒有力氣阻止,牛仔褲被解開,直接被他在大馬路上得逞。
外頭車來車往,她衣衫不整,實在很羞恥,對他又撓又抓,他不為所動,鉗制住她的手腕,她無處發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隔著衣服,很快脫力,趴在他身上,咬緊牙關不出聲。
趙靳堂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脊背,她的肩背像蝴蝶展翅,很漂亮的,現在看不見,但他是見過的,還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