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回到酒店的周凝一進房間立刻進到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急需盡快冷靜下來。
可是情緒像是打翻的玻璃樽,全部傾涌而出,關于和他那幾年的點點滴滴,瞬間侵占她的腦海。
在國外的時候,她有次無意間看過網上有關他的報道。
他平時挺低調、謙遜的一個人了,架不住趙家家大業大,他更是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外界多少人關注,不容得他低調。
……
周凝給梁舒逸發了一條微信,說她已經回到酒店,不等梁舒逸的回復,關掉手機放在一邊,她躺在床上,回憶猶如走馬觀燈涌上來。
她第一次見到趙靳堂的時候是在樺城美院上大二那年夏天。
當時學生會辦活動,需要到校外拉贊助,周凝通過學長沈黎安的關系找到一位老板,那老板叫張家誠,是趙靳堂的朋友。
他坐在角落,咬著煙蒂,心思有點散,不知道在看什么,過了會才發現煙沒點著,又懶懶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打火機,和旁邊的人一搭沒一搭聊著什么。
她無意間注意到他的。
他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紐扣端正系到最上端,五官深邃立體,有混血的感覺,煙霧繚繞,一副散漫又放縱的模樣,對周圍眾生都很漠然的感覺。
看起來溫柔又矜貴,對涉世未深的女生有致命的殺傷力。
周凝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唯獨在趙靳堂這里栽了跟頭。
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
他們其實沒有多難為她,尤其是張家誠,身上沒有有錢人趾高氣昂的毛病,答應贊助他們學校活動提出來的唯一要求是讓她唱首歌,不然就喝杯酒,當是交朋友。
旁邊的人調侃張嘉誠:“老張,夠了吧,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妹妹仔,不是三陪,你要么趕緊給錢,要么讓人走。”
最后她選擇唱歌。
唱了首兒歌。
跑調跑到太平洋,讓張家誠記住她,對她印象特別深刻,再后來和他們混熟了,張家誠逢人就提她這樁“黑歷史”,提一次笑一次,開玩笑說趙靳堂撿了個寶,活寶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