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多的時候，只是靠在椅子上，端著一杯紅酒，用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眼神，看著她們。

看著她們在這末日里，因為他賜予的食物，而露出的，最原始的，滿足與依賴。

他享受的，不是食物本身。

而是這種，掌控一切的，權力感。

趙雅的心臟，沒來由地，一陣狂跳。

她忽然明白了。

這位主人，需要的，或許不只是順從的奴仆。

更是一個，能讀懂他心思，能幫他管理好這些“藏品”的，代人。

想到這里，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而就在這時。

一直沉默的蘇清影，從私人影院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也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她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默默地坐下。

然后，拿起餐具，開始小口小口地，喝著那碗海鮮濃湯。

仿佛，她剛才不是躲在黑暗里。

仿佛，她只是去洗了個手。

李睿看著她，眼睛微微瞇起。

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趣了。

他放下酒杯，拿出手機。

對著這滿桌的狼藉，對著這幾個臉上還帶著淚痕，卻吃得無比滿足的女孩，隨意地，拍了一張照片。

然后，他又拍了一段十秒鐘的短視頻。

視頻里，鏡頭緩緩掃過滋滋作響的烤肉，堆積如山的蟹腿，最后，定格在落地窗外那片模擬出來的，星空穹頂上。

做完這一切。

他再次打開了那個，沉寂了沒多久的，電影學院年級企鵝群。

將照片和視頻，發了出去。

這一次，他配上了一行文字。

“晚餐，有點簡單，隨便吃點。”

男生宿舍，403。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汗臭味，以及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酸腐氣息。

張陽躺在臟兮兮的床板上，面如金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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