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夫人成親,凡是有太子出席的宴席,夫人能避就避,如今想來,夫人與太子,得有五年左右沒有碰面了。
誰知,這一碰面,又遇到了太子殺人現場!
這是什么修羅場!
怎么每一次太子殺人,都能被她們撞破?
太子不會要殺了她們滅口吧?
四周頓時陷入了沉寂中。
容卿低著頭,挺直脊背跪在地上,呼吸越發粗重。
謝辭淵不自覺地向她走近幾步,他想要親自攙扶她起身……誰知容卿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身子戰栗得更加厲害。
她周身都散發著抵觸謝辭淵的氣息。
謝辭淵攥著拳頭,停了腳步。
他的臉色很難看,卻也懂得了她對自己的恐懼!
他閉了閉眼,咬了咬后槽牙,沉默許久方才憋出幾個字。
“不想死,就閉緊嘴巴……”
話說到一半,謝辭淵就想自打嘴巴,他到底在說什么?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秋鶴無語地抽抽嘴角,殿下這樣的情商,是永遠都無法俘獲女子芳心的。怪不得,明明殿下最先認識容卿,可卻被裴淮之捷足先登!
容卿連忙俯首應道:“喏,臣婦遵命。”
她等了又等,頭頂只有謝辭淵粗重的呼吸,容卿覺得一股股冷意,不停地往她身上躥,這一刻她度日如年。
她的額頭都不禁冒出一層層汗水。
這樣難熬的時刻,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過去。
“去吧……”謝辭淵聲音沙啞,最終只吐露了這兩個字。
容卿如釋重負,她吐了口氣應聲。
如夏連忙軟著手腳爬起來,戰戰兢兢地攙扶著容卿起身。
兩個人在謝辭淵如魔鬼般可怕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倉皇的下了樓梯,直接離開了明月樓,回了國公府。
謝辭淵悵然若失地看著,容卿迫不及待離去的身影。
他的手緊握成拳,心底的煩躁排山倒海兇猛涌上來,袖籠里顯露出一抹刀光,快速地割破了他的掌心。
鮮血的甜膩味,充斥在四周。
秋鶴一驚:“殿下,你的手。”
謝辭淵似乎沒有什么知覺,他眸子沒有任何溫度地看著秋鶴:“孤很可怕嗎?”
秋鶴張了張嘴,看著謝辭淵滿身的血,還有那掌心不停滴落的刺紅……他眼底的癲狂與陰暗,幾乎沒有遮掩,全數爬了上來。
太子殿下豈知是可怕啊,簡直就是變態!
這副瘋魔的癲樣,別說是女子了,別連他跟了殿下這么久的心腹,都覺得膽戰心驚。
他頭皮發麻,舔了舔干涸的唇,口不對心地說了句:“還,還好……”
謝辭淵低垂眼簾,掌心的疼痛,稍稍緩解了他心上傳來的刺痛,濃密的眼睫遮掩住了他陰暗瘋狂的陰暗。
他不由得低聲呢喃:“真想將她鎖起來……”
秋鶴的虎軀一震,他低著頭,假裝自己聽不見。
過了許久,他又聽謝辭淵喃喃:“好想殺了他!好想,弄死所有覬覦她的人……”
秋鶴的虎軀,一顫再顫。
殿下啊,悠著點吧。控制著自己,別真的瘋了!沒人會喜歡一個瘋子啊,女子都喜歡溫柔,體貼的郎君啊。
就他這個瘋樣,等到猴年馬月,才能等來容卿的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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