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一怔,想要上前查看裴淮之的情況,周書凝卻將她給隔開,不許自己靠近。
她頓住腳步,目光復雜地看著裴淮之。
他吐血是為了救韓禹導致的,這一次是她欠了他!
周書凝這一哭喊,驚動了國公府的所有人。
老夫人原本喝了湯藥,都要睡下了,聽說裴淮之吐了血,她心急如焚地披上衣服,急匆匆的趕往前院。
前院內室里擠滿了人,幾乎沒有容卿的落腳之處,她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屋內的一切。
周書凝拉著裴淮之的手,守在床邊,她滿臉淚痕。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夫妻。
裴思妍與裴霄云對容卿全都視若無睹,他們疾沖過去,關切地詢問裴淮之的情況。
周府醫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把脈。
沒一會兒二房三房的人也來了。
他們七嘴八舌,都在詢問裴淮之究竟是如何受傷的。
周書凝嗚咽哭著,時不時帶了幾分怨氣看了眼容卿。
裴霄云的臉色,微微一沉:“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老夫人急匆匆地趕過來。
周府醫剛好診斷完畢。
“國公爺受了一些外傷,傷及了肺腑,雖然不是致命傷,但也不可大意。需要好好服藥,休養……”
老夫人臉色沉郁,冷聲問:“好好的,怎么就受了傷?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裴淮之看了眼容卿,欲又止,他不想讓老夫人怪罪容卿。
他只淡淡地回了句:“沒什么,不小心遇到了幾匹發瘋的馬……被馬踢了一腳。”
周書凝沒想到,表哥居然會護著容卿,掩蓋住真相。
她氣得心頭疼,聲音里滿是怨氣。
“表哥,你這傷分明是為了救夫人的奸夫造成的……”
“凝兒,閉嘴……”裴淮之的臉色一沉,眼底滿是警告的低吼。
周書凝的身子一顫,她淚眼朦朧地看著裴淮之:“表哥……本來就是夫人造成的,你怎么還不讓我說?”
“她與外男私會,那男人遇到了危險,你卻沖下去救那男人,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這是為了什么?”
表哥還一直否認,他沒對容卿動心。
可他的所作所為,都在清清楚楚地告訴她,表哥非常在乎容卿。
若是無關緊要的人,表哥何必這樣費心費力地維護遮掩?
周書凝心里憤慨無比……她無法接受!
老夫人聽到這里,她臉色微沉,當即便將閑雜人等統統都趕了出去。
除了容卿、周書凝,其他人都離開了。
屋內一時間,靜謐無聲。
老夫人拄著拐杖,她用力敲了敲地面,滿臉肅然地看向容卿。
“卿兒,無論如何,身為家族主母,內宅婦人,都不得與外男私自見面,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你怎么不知道避諱?”
“姑且不說,你與那男子是什么關系,你怎能讓淮之舍棄危險,去救他?那個人對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超過淮之嗎?”
“你怎能忘了,你已嫁入國公府,淮之才是你的天,你的依靠你的一切。倘若淮之出了事,你覺得你后半生的日子能好過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個道理你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