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是在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才睜開眼睛。
她偏頭,身邊不再是只有冷冰冰的空氣,而是多了一個人。
鶴語微微一動,一直躺在她身邊的謝夔就醒了過來。
相比于現在意識還很朦朧的鶴語,謝夔倒是清醒多了。
常年來在軍中的作息,讓他兩個多時辰之前就已經醒了過來。只不過因為考慮到身邊的鶴語,他這才沒有起身,有些小心而欣喜地守在鶴語身邊。
在謝夔看來,哪怕現在鶴語還沒有蘇醒,就只是臉頰紅撲撲的,乖乖地睡在自己身邊,也是一件令他感到愉悅的事情。
他就這么躺在鶴語身邊,看了兩個時辰鶴語睡覺的模樣。
一點都沒有覺得厭煩,也沒有覺得無聊。
“醒了?現在要起來嗎?”謝夔壓低了聲音,低低問。
鶴語剛開口想要說話,但一出聲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嗓子里干啞得厲害。昨夜的那一場狂風驟雨,讓她失聲尖叫,幾乎將嗓子都喊啞了。
謝夔的動作并不怎么激烈,完全就是遵循醫囑,可是就因為這樣,她反而更覺得難受。
她就是在謝夔的小船上的一尾可憐的銀魚,離開了水,只能在船板上無力地翻騰。不論謝夔怎么做,都沒有讓她回到大海中,總是差那么一點,令人懊惱,在同時卻忍不住渴望,渴望著能有一場颶風暴雨,將自己淋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