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鄴跟匈奴的摩擦不斷,這一次匈奴人竟然還敢偷偷潛入大鄴境內,安排了這么一場刺殺,甚至還是差點就讓他們得逞的刺殺。大鄴又不是任人打罵不還手的主,若是對匈奴這般明晃晃的挑釁都無動于衷的話,只會助長匈奴人的囂張,這絕對不是大鄴朝堂想看到的。
所以如今面對鶴語的問話,謝夔沒辦法隨便糊弄過去。
“嗯。”他聲音有些沉悶,“其實這幾日,匈奴那邊已經有不少動作。”
從北地飛來的信鴿都多了不少,這些都是駐扎在朔方境內的邊境線上的將領給謝夔傳來的消息。
侯偉杰和鐘世遠也傳來了書信,問他什么時候能回去。二人雖沒有說什么催促的話,但字里行間,也能讓謝夔感受到邊境線周圍的局勢變得緊張了起來,朔方的將士也需要他回去。
鶴語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差點沒直接將謝夔的扣子拽下來。其實從前大鄴和匈奴之間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戰亂,那時候謝夔也在戰場上,她不覺得有多擔心。可如今,人還是那個人,唯一不同的是對方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經變了,她就再也舍不得讓這人身處險境,更不想聽見對方有任何受傷的消息傳來。
鶴語緊抿著唇,她說不出來讓謝夔不要上戰場的話,哪怕她心里對這件事萬分抵觸。
“那你,不準受傷。”鶴語說,她知道自己阻攔不了謝夔上戰場,她唇瓣上還有些刺痛,都是剛才謝夔留給她的,“我若是在京城里等不到你來接我,我就在宮里,再也不出來,讓你見不到。”她威脅著謝夔開口道。
謝夔心下無盡憐愛,“好。”
“那保證,跟我拉鉤。”鶴語抬頭,看著謝夔的眼睛說。
謝夔剛想輕笑,但在對上鶴語那雙認真又嚴肅得不行的眼睛時,還是認命一般伸出手,做了勾手指的幼稚的動作。
“好了。”他說。
鶴語眼底這才透出了笑意。
裴錚走到門外時,正好聽見鶴語的笑聲。在這笑聲里,還隱隱約約夾雜著謝夔無奈又帶著寵溺的聲音,“都聽殿下的,行了吧?”裴錚臉色微僵,隨后他很快收拾好了表情,站在外面微微咳嗽了一聲,提醒著房間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