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耳力很好,哪怕在眼下這種混亂的狀況里,他也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從馬車里傳來的屬于鶴語的聲音。
謝夔臉色越發難看,但現在他也沒辦法在短時間里將這群黑衣人清剿干凈,只能趁著空隙回頭,對著馬車里的人大喊一句“別出來”。
其實就算是沒有謝夔這話,鶴語也知道輕重,不會離開馬車,白白給護衛增添麻煩。
珍珠和瑪瑙也意識到了外面的情況不對勁兒,但兩人還算是穩得住,沒有當著鶴語的面,討論什么援兵為什么還沒有來的話題。
兩婢女嚴肅著一張臉,牙關都咬緊了。一臉深仇大恨地死死盯著馬車門口,像是只要有人這時候闖進來,兩人就要撲上前去拼命。
鶴語在干嘔了一會兒后,終于感覺到胃里沒有再像是剛才那么翻江倒海。
不過她的臉色看起來仍舊不太好看,鼻翼間的血腥氣越來越厚重,她想忽視都很難。
當看見珍珠和瑪瑙兩人一邊扶著自己,一邊死死看著門口時,鶴語難得在這種情況下難得感受到一陣輕松。
她伸手握住了腰間的那把斷金,腦子里想的卻是今日早上出門時,謝夔還想要將這把匕首收回去。謝夔說,這匕首再怎么說也是兇器,現在她有孕在身,不適合帶著這種血腥氣很重的東西。可是鶴語說什么都沒有還給謝夔,這是謝夔送她的東西,就這么隨隨便便收走算是怎么回事兒?
謝夔說不過她,最后還是勉為其難地同意。只不過少不了一陣嘀咕,鶴語不用仔細聽,也能猜到謝夔在說什么。
而現在,鶴語握著手里冷冰冰的匕首,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匕首是謝夔所贈,還是因為自己曾經見識過斷金的鋒利,反正握著令她覺得很是心安。
就算是現在有人擊潰了防線,出現在自己面前,鶴語覺得她就算是殺不死對方,也不會讓對方落得什么好。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