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百崎今日穿著一件金粉色的比甲,下面是月白色的百迭裙,模樣看起來就是上京城里中規中矩的世家大小姐的模樣,但她此刻低聲跟鶴語講出來的那些話,若是讓人聽見,那便會掀起軒然大波。
乍聽聞,驚世駭俗得很。
“有什么不放心?不過就是不放心我這么大年紀,還一直嫁不出去。”曾百崎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絲毫不在意,就算是她心里有些想法,但都已經兩三年過去,她不是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的人,“當年我去一意孤行去退婚,怕是不少人都認定了我是胡攪蠻纏不講理也不好控制的人。這幾年雖然有人上門提親,都是些歪瓜裂棗。祖父都看不上眼,更何況我了。自打我那些話本子在書齋賣得極好后,我就有了些別的想法。要我說,這退婚一事,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若是讓我這輩子順風順水就守在后宅里的那方天地里,還不如風塵仆仆地一直走在路上。見見那些書本里描繪的山河,就算是被看做異類又如何?在后宅中順遂,那是被安排的一生,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那才是我曾百崎的一生。”
鶴語聽到好友這話時候,眼眸不由一亮。
她不會勸說好友留下來,“需要護衛嗎?我手里其實有不少人。”至少,能保護好友在外的安全。
“那也不必。”曾百崎沖著鶴語眨了眨眼睛,“其實祖父已允我離去,也從家中護院中挑選了好手,你不用為我擔心。”
鶴語:“既如此,那就算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
”
“這是自然。”曾百崎說,“我已經規劃好了路線,從上京出發,然后一路南下,去看看海上的絲綢之路的。然后再向西而去,再北上,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會在朔方相遇。”
“這聽起來不錯,你若是來了朔方,可要提前寫信告知于我。”鶴語興沖沖說,她巴不得現在就將自己在朔方找到的那些秘境全都告訴曾百崎,她相信對方一定會感興趣。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書齋,又選了不少書籍,這才付了銀子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