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鐘世遠安排的軍醫收到消息后,風風火火趕了過來。鶴語就在房間里,聽著已經一把年紀的老軍醫,苦口婆心地勸告著謝夔,“大人切莫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老夫回回給大人開的藥方子,大人都不曾當回事。此役受傷,那一槍幾乎傷及心脈,大人一定要記得按時喝藥,可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那時候鶴語才知道,這人居然是在受傷后,經常忘了喝藥。這跟自己當初不喝藥,似乎也沒有有理到哪兒去。
    哪怕是受傷生病,謝夔也要忙著處理軍務,半點也不會耽擱。
    得知了這一點后,鶴語從昨日開始,都是親自送藥,親眼看著謝夔喝下去。
    若是現在送藥的人換做任何旁的人,打斷了謝夔跟鐘世遠的談話,謝夔定然會冷聲讓人出去。
    在謝夔看來,這藥喝不喝都無所謂,反正這么多年他不也沒死嗎?只不過是讓傷口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了一點而已,但終究是能痊愈的。
    可是現在來的人是鶴語,他哪里舍得像是對待旁人一樣呵斥鶴語出去?在鶴語進門的那瞬間,謝夔的目光就沒從鶴語身上挪開過。
    “給。”鶴語將藥碗遞到謝夔跟前。
    謝夔端過來,二話不說,直接仰頭一口喝光。
    下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掌心里出現了一枚沙棗干。
    “吃吧,這是甜的。”鶴語說。
    謝夔臉上有那么一丁點的不自在,若是房間里只有自己跟鶴語也就罷了,他這個平日里不怎么喜歡吃甜食的人,被自家媳婦兒投喂蜜餞果干,也沒什么大不了。但是現在房間里還站著一個鐘世遠,謝夔不是沒有感覺到此刻鐘世遠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帶著幾分看好戲的目光。